没说话的几秒钟,余光看到任舒看了看他,又自顾自歪过头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发呆看向窗外。
厍凌脑海忽然想起那会她醉酒,说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他很冷漠吗?这就叫冷漠了?
“嗯,下雨怎么了。你喜欢雨天?”
任舒重新迅速扭过头来,点点头:“你不觉得听着雨声很舒服吗?”
她甚至喜欢不影响人类的极端天气,还看到有人说极端天气里会弱化本身的存在感,也产生日常秩序被破坏时的兴奋感。
厍凌还记得任舒也喜欢踩雪,但申城不怎么下雪,北京的冬季很漂亮。
想到什么说什么又问她:“玩过跳伞吗?”
任舒摇了摇头:“我不敢。”
厍凌没再说话,抬眼注意到任舒还在看着她,厍凌静静跟她对视没吭声,寂静的空间里,两人持久绵长地视线交汇着。
漫长的对视让任舒一瞬间脑子空白,忘记看他的初衷,想不起来,便低下头把眼神移到别处,避开这样的纠缠。
厍凌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喝,还是赵未决前两天从酒窖挖出来的几瓶果酒,让人给他这儿送了几瓶。
刚撬开,看到任舒又趴在桌子上勤勤恳恳打游戏,认真的样子像在考试。
他此时忽然想起在李牧杨婚礼现场忙前忙后的任舒,又想到她妈妈和去世的父亲,跟自己一直以来的印象有失偏颇,该是大相径庭才对。
高中有那个暗恋任舒的朋友,厍凌认知中任舒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放学都是父母一同来接,长相很有南方人温婉,高中那会就不知变通一板一眼地收作业,任不老实的男生欺负,到现在也没改变过。
而后大学也就见过那么一次,她坐在体育馆被人追到要哭。
厍凌甚至怀疑,当时她会跟官宏在一起,也都是人老实不会拒绝,所以半推半就。
甚至如若上一年骆盂及时告白,或许他跟任舒都不会维持这种关系。
厍凌微微低眸,思绪跳远,脑海里准备说的话一时间忘记,视线聚焦后注意到任舒在看他,厍凌才问:“喝吗?”
“什么?”任舒看着他手里的玻璃瓶子。
“果酒。”厍凌也没喝过。
“喝。”
刚好有,厍凌拿完又随意拿了瓶过去,捞起餐桌上的起酒器,又从杯柜里拿了两个柯林杯,给任舒倒了苹果味,给自己随意拿了一瓶。
还没递给她,又想起她今天生理期。
“别喝了。”
任舒摸到一点杯子的冰凉雾气。
“没事,我就喝一点点。”
“没可信度。”厍凌睥睨着她,此时在他这里任舒的信誉度为零。
任舒从他语气中回想到昨晚的打游戏事件。
厍凌自己把那杯苹果味的喝了,有些涩,余味倒是甜,青苹果的酸涩甜味。
“什么味道?”
看她眼神里的好奇,厍凌睨着她:“想喝吗?”
她没吭声,厍凌又细细评价说:“其实还不错。”
酒被热一下口感会一样吗?
任舒点了点头。
厍凌忽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绕过来掐着她的下巴吻上去,几乎是下意识的,任舒张开唇任由他的袭击,舌尖被纠缠着,一股很清甜的苹果味卷着舌头味蕾,几乎要冲进喉咙。
一直到味道被吞咽得变淡,任舒仰着脖子后颈有些酸,又被厍凌半推在沙发上,单腿屈在沙发边缘锁困住,在开放又窄仄的空间跟他拥吻,漫长的吻没有要结束的迹象,感觉到吻往下落,任舒才倏然抓住他钳在腰部的手指。
“不行……真的不行。”任舒眼神带着些迷失后的恐慌。
厍凌亲了亲她的嘴唇,英挺鼻梁跟她侧脸贴着,呼吸交濡间轻笑了声。
他的笑意总是浅淡又轻松,偶尔带着些挑逗意味,是没有人会相信、也想象不到的撩人跟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