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医生说了,她碰他是对他好。
我们是好朋友。
我是在帮你。
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去碰他了。
所以,冯今毕很怕自己会对着监控app的话筒,把想要摸一摸他牙齿这种荒诞的要求说出来。
她立马关掉app,把手机倒扣进床里。
觉得还不稳妥,她又用被子把手机蒙住,跑去厨房吃了两大碗加了威士忌的巧克力冰激凌。
等冷静下来,她回去就把监控app给删掉了。
但第二天晚上又装回去了。
然后在再一次打开监视器看了陈仲尔以后,她又把它删了。
但第三天晚上……
总之。
现在。
她和他就是这样。
秘密的。
奇怪的。
像两卷纠缠不清却又从未真正打结的毛线的。
但也因此,她才能如此确定,那张超声图跟陈仲尔无关。
超声图下面有拍到检查的日期是今天。
而陈仲尔绝没有在家里做过会让那张超声图出现的事。
离开家就更不可能了。
所有这几个月里见过陈仲尔的人都知道,陈仲尔外出时,永远能在他的附近找到冯今毕。
向鸥看着面前那只正停在冯今毕手腕上、同她较着劲儿不肯走的欧亚鸲,再一次觉得神奇。
她遇到的欧亚鸲都很不亲人。
她要用很多很多食物,才能让它们在她手心落一落。
不过,因为事情发生在能同时遛好三条比格的小今身上,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向鸥还是问那张超声图:“不是陈仲尔的,怎么会发到你的邮箱里?”
冯今毕:“不知道。”
邮件里只有这一张意味不明的报告照片。
没有附文字。
冯今毕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是,“如果是有意义的图片,之后肯定会再联系我。”
所以现在不用在意。
她低下头,开始跟难对付的小鸟对视。
盯——
突然,圆滚滚的小鸟受惊般地叫了两声,扑腾腾地飞走了。
向鸥:“你对着它想了什么?”
冯今毕慢慢得意地弯起嘴角:“我对着它,默念了一个食谱。”
向鸥有所预感地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