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暮红梅每每都要跟人解释句,“送去学过,不到半天就在练功房里大哭特哭,孩子不想学,咱也不能逼孩子学呀。”
这话不假,可省去其中过程却是云泥之别。
被送去学舞那天,八岁的小暮瑜声咽气堵地站在红纱毯上,右眼由于下腰时被老师用手指不慎戳到,这会儿疼得止不住泪。
可身着练功服的年轻女人却对前来接孩子的暮红梅这样描述。
“你家小孩真不适合跳舞,身子板硬不说,这还没下几次腰呢,就哭成这样,耍性子说什么都不练了。我看您啊,还是收拾收拾东西把孩子领家去吧。”
暮瑜开智本就比同龄人晚,哪懂大人间这些弯弯绕绕,不明就里地跟母亲回了家。
等大些明白过来,再听母亲调侃,却也懒得解释了。
炸串店里多是二中学生,有人闻声下楼看起热闹。
其中一名男生更是拿嘴贱当个性,戏谑说:“豁,感情一个人摔倒能有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呢。”
生于秋的人有着独属于天秤座的人生信条。
balandpeace。
暮瑜置若罔闻地拖了张新凳子坐下,她现在只关心自己隐隐作痛的尾椎骨。
不同于暮瑜的处事风格,路晚晚抱起手臂,一开口便硝烟味儿四起,“这腿儿短啊,还是有好处。被个头高的一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跟那网络键盘侠似的。”
要说一生要强的中国男人最在意什么。
凡是问起身高,根本不存在一米七九以下的男性物种,因为他们会四舍五入,统称自己为:一米八。
此刻,这位‘一米八’男性几近疯狂地拨开挡在楼梯口的几人,冲到她俩跟前。
路晚晚用韩男破防的专用手势掐起一颗梅。
嘴里神神叨叨念着词:“你没事吧?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全然不顾杵在一旁,脚踩矮子乐的愤怒男高。
毕竟在自家地盘,暮瑜唯恐这货一言不合再把她俩桌子掀咯,事后扯皮定损想想就怪麻烦的,只好大发善心地给对方递去台阶。
“来都来了,这些送给你和你楼上的朋友们吃吧。”再附赠个明媚的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点连路边的狗都知道,外加中国式足以平息所有矛盾的四字法则。
暮瑜递去的零食分享桶被男生自然接过,对方拽拽地转身上楼。
其余人见没瓜可吃,也就散走了。
独留路晚晚一人顿感两肋被好友反插两刀,开始大发牢骚:“鱼崽,有我在,你别怂啊!”
“谁说我怂了?这叫战术性示弱!”暮瑜说着,伸手从门边的汽水箱里捞了瓶大白梨出来。
起好。
放到路晚晚桌前。
“男生不过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幼稚鬼,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话音突然黏在舌尖,暮瑜终于忍不住问:“眼睛里进东西了?用不用我帮你吹吹?”
之前还在疯狂眨眼示意暮瑜‘快别说了’的路晚晚。
表情瞬间垮掉,满脸写着“没救了,埋了吧”的字样。
暮瑜这边还没回过味儿来,身侧忽地传来一道清泠泠的男声。
“同学。”
她侧过头,眼睛落在被人穿出九分效果的校服裤上。
联想起刚被路晚晚普及的校园八卦。
仓二中的…门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