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在他体内蹿动着把毒吸收。
“宁娘。”他又莫名其妙出声,身体前倾倒在赵绥宁左肩。
重量压上了她带有印记的左肩。
那里,曾经被一个人咬了一口,咬得很重,留下了印子。
只是时间太久,赵绥宁已经不记得是谁咬的,又为何咬了。
“起来。”她凶巴巴地对着失去意识的人命令道,“不然我把你扔地上了。”
说完她尴尬地抹了抹虚汗。
“喂,东西到底在哪里?”她没有停止追问。
轻轻的低语没在她发中。
“不要。”
“很暖。”
赵绥宁:?
她冷着脸嫌弃地将郁净之扶着靠回椅背,问:“在哪里?”
郁净之的手掩着宽袖藏在背后。
赵绥宁心下了然,当即兴高采烈地伸手摸过去。只是郁净之尚处于昏迷状态,身体又沉又重,直接把她刚伸进去的手压在劲瘦的腰下。
此刻她的手被夹在郁净之的腰和手中间,并且这厮好像很冷,身体颤个不停,压得她手发麻。
想了想,赵绥宁又缓慢地将整个手臂彻底揽住郁净之后腰,身体稍微前倾好让郁净之枕在她肩上。同时她空闲的那只手飞速探进袖中摸索,果然有一张叠好的宣纸!
一拿到想要的,赵绥宁就毫不留情地把郁净之推回椅背,自己急切地打开纸张查看。
很像她爹的字迹,但确实如郁净之所说,每字末顿笔,不是爹爹的习惯。方才着急探听消息,现下找着了,她又奇怪为什么郁净之会知道爹爹的书写习惯。但眼下更紧急的是,牵扯进来的人很多,不止官员,还有皇子,赵绥宁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必须尽快入仕,培养自己的力量。
赵绥宁将纸重新叠起来收回袖中,眉头紧锁地往自己院中走,仿佛全然忘记了郁净之还靠在轮椅上,正意识全无。
夜风呜咽着刮进室内,卷起层叠帐幔。郁净之睁眼,掀起袖口露出方才被赵绥宁触碰过的小臂,羽毛般轻柔的触感在他心头荡漾。
此刻,温度不再,人不在。
他痴痴盯着那一小方漆黑的夜,任凭眼睛再怎么瞪,也瞧不见那带着温度的人影。
小白探头探脑地从暗室里爬出来,见只剩郁净之一人落寞,这才飞奔到他身边用毛茸茸的头蹭他的手掌。
但无论如何,总比上一世真正失去她的时候好过千百倍。
只有这么想,郁净之才能释怀。
“竹影。”他喊。
少年仆从恭敬地步入室内,说:“世子。”
“递拜帖至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