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响起时,冯琼琚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想要把耳朵夹在头颅和肩膀之间,阻止声音的传递。
就是这么片刻的功夫,黑布便游了过来,靠近了冯琼琚的身躯。
“小心!”
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叫了。
冯琼琚屈膝一蹬,把自己摔进车厢。
砰!
又是一枪。
子。弹没入黑布,没能激起半点水花。
尽管看不见黑布的表情,但冯琼琚能够感受到他的愉悦。
因为杀。戮而愉悦,因为强大而愉悦,因为掌。控而愉悦。
他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又是一名贵族!”
“你们知道吗?贵族的血要比平民更甜!”
“什么贵族不贵族的……”冯琼琚握紧手。枪,额头渗出冷汗。
她当然不会傻到用枪去打觉醒者。
她真正想要使用的,是自己的血脉之力。
她见识过自己的力量,知道它有多么强大,强大到足以秒杀此人。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她的血脉之力消失了。
无论她如何呼唤自己的血脉之力,都没有收到任何答复。
活像是从未觉醒过一般。
焦急的呼唤石沉大海,冯琼琚被迫举。枪。射。击,延缓灾难的发生。
可是,灾难还是发生了。
完全无法阻止。
冯琼琚眼睁睁地看着黑布挥手一击,白光闪过,将公交车的前半段和司机一起一刀两断。
看上去比切豆腐还要容易。
结实的金属车身轻而易举地滑了下去,让漫天的大雨洒落头顶。
冯琼琚淋着雨,看见自来熟的司机神容错愕,缓缓向后倾倒。
砰!
他砸在地上,摔出许多零件,齿轮,还有弹簧。
一根粗粗的金属长杆突了出来,那似乎是他的脊椎。
冯琼琚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向大笑的黑布。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冷静过,冷静到几乎可以看见另一个世界。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冯琼琚听见自己嘴唇开合,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