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桃枝的语调拖长,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又飘向了他的衣襟。
因落座的身姿,侍卫服外衫稍有松散,但内里那件交领衫还是将领口绷得又直又紧。
不知是否能以公主的威仪让他直接宽衣。
桃枝心头一跳,让视线回到他脸上:“那你家中如今境况如何?你入宫,家中母亲幼弟,可还安好?”
褚钰沉默片刻。
再开口,声色更平,面无表情好似背诵:“谢殿下挂怀,家母沉疴难愈,需银钱续命,幼弟年幼,求学都城,耗费亦是不菲,能有幸留在殿下身边,属下深感恩泽。”
他此时神情实在板正,与脆弱一词毫不相干,叫桃枝心下刚要涌上的一丝同情,混在这毫无起伏的声色中,便随之消散无踪了。
桃枝只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又觉自己这样好像显得很冷情。
她目光扫过茶案,看到宫女备好的那盘水灵灵的西域葡萄,伸手捻起了一颗最大最圆的,送到了褚钰唇边:“尝尝这个。”
褚钰眸光微变,本能地向后避开凑近身前之物。
桃枝始料不及,手指一松,投喂落空的葡萄顺着他敞开的外衫,咕噜噜地就滑进去了。
“哎呀。”桃枝一声轻呼,下意识就快速伸手,直接按在了刚才还嫌开口不够大的外衫领口处。
入手一片热烫,伴随着强健有力的撞击声打在她掌心。
“殿下,属下自己……”
“别动。”
桃枝眼睫又颤了颤。
居然比她想象的要大。
而且方才触上胸膛的那一瞬应当是柔软的触感。
但此时肌肉已完全绷紧。
哎呀,她是来找葡萄的!
桃枝喉间不自觉吞咽一瞬,指尖划过那蕴藏力量的轮廓,顺着他起伏的胸肌线条向腹部移去。
明明应该是掌心下的撞击声更重更响,桃枝耳根却快被自己的心跳声吵麻了。
别跳别跳,她现在可是公主。
马上就能摸腹肌了,不知道是几块。
桃枝掌心下移,视线却不自觉上移。
一对上褚钰那张绷得和他胸肌一样紧的俊脸,本就没有压住的心跳,霎时又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轻薄男人怎么能让人这么兴奋啊。
桃枝手指即将按到那颗葡萄时。
褚钰突然腰腹紧绷,沉沉一声吸气。
“咕噜噜……”
那颗葡萄顺着他衣料的褶皱,自他紧束的腰带下方滚落出来,掉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桃枝的手僵在半空。
“……”褚钰垂眸看着地上的葡萄,沉默无言。
寝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桃枝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没让她面颊泛热,却叫鼻尖似有异样。
她赶紧侧身,重新捻起一颗葡萄,这次稳稳地递过去:“喏,这回可要接好了。”
褚钰眸光一沉,凑近的指尖将那抹一直萦绕的味道彻底送入鼻腔。
感官在这一刻终是将此分辨。
这是昨日钻狗洞之人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