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一如既往幸福地赞叹:“太好吃了,我简直要晕过去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她头皮发麻,颅内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晕过去?”充血的喉咙里发出拉锯般的嘶鸣。
欧满盈沉浸在对美食的享受中,随口答道:“是啊,之前有次多吃了几块,做梦都比平时香,当你的舍友真是太幸福了!”
“别吃了!”应知晓几乎是尖叫着打掉了对方手里的叉子:“不能吃!”
“怎、怎么了……”欧满盈猝不及防,叉子被拍飞了还举着手一动不动。
“快,吐出来。”她倒了两杯水,分别递过去。
朱红和欧满盈完全搞不清状况,但见她本就过白的脸色隐隐发青,急忙照做,含着水漱口。
“到底怎么了?”朱红思维敏捷,最先回神:“早餐有问题?”
应知晓死死揪住头发:“我、我不清楚。”
对上两位舍友紧张关切的目光,她牙关紧咬:“昨天我一直没睡好,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都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满盈刚刚说的,提醒了我,昨天午餐和晚餐,我都没吃送来的饭。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别的行为与往常不同了。所以我猜、我猜……”
欧满盈张大嘴:“你是说,你的饮食里被人下了药?这不是你家人送来的吗?”
她们对下药下毒这件事本身并不感到震惊。
自觉醒时代起,由于哨兵对向导的强烈依赖性和两者间超过3:1的失衡比例,免不了有些癫狂的哨兵采取非常手段。但类似的事多见于中庭,在云顶、尤其是向导学院内部,真是闻所未闻。
“我们帮你联系老师,顺便报警。”朱红眉毛倒竖。
“不行!”她立即反对:“绝对不行!”
两人都怔了怔。
“抱歉,”她揉着额角,“我是说,谢谢你们,但这件事不适合公开。你们或许多少听过些风声,我家……情况特殊,被家里知道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哪怕是对你们,恐怕后续有更不好的影响。”
理由很蹩脚,希望舍友们不会拆穿。
万幸最眼尖的欧满盈还沉浸在变故中,只是张大了嘴:“你是说,你被什么很厉害的仇家针对了?”
觉醒者们毕竟是人,就算与世隔绝,在外界身份显赫的,到底有些不同,那些被她搁置的用度便能说明问题。
尽管只是猜测,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号“就是他”。
应知晓迟疑地点头,十分愧疚。原谅她,无法说出全部真相。
“我有个主意,我们自己查,”朱红神经比较粗,接受能力高得出奇,对着一扇紧闭的卧室门大喊,“奎宁?奎宁,来活了!”
房门猛地打开,显露出主人不耐烦的冷脸,高挑健美的棕发混血女生死气沉沉:“喊什么。”
奎宁·比斯利的通用语带着口音:“有话快说。”
“你不是选修了药理课?”朱红指着桌边的饭盒:“拿去实验室检测检测。”
“这是违规的。”奎宁眼尾上挑。
“那你就悄悄的!”朱红理不直气也壮。
“嘁,”奎宁嗤笑一声,仗着身高优势挨个揉了揉三人头发,轮到朱红时格外用力,惹得后者龇牙咧嘴才停下,“知道了。”
“真的可以吗?”应知晓眼睛倏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