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杨坐在病床上面前摆着新洲炒粉的画面闪现在她眼前。
确实。
“是。”
“所以也没那么糟糕,对不对?你还有家人,重要的是,你们互相爱着彼此,互相扶持。”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直盯着何桑笑。
大脑平静地异常,静到何桑能听清她心脏的收缩跳动。
何桑刚想说点什么,但猝不及防地,他们身侧的窗户被人狠狠扣响。
窗外这人一副亚洲面孔,西装革履,却配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好生不和谐。
细看这人表情,不得了,他表情狰狞,咬牙切齿,看起来怒气冲天。
西装男瞪了Eric几秒,然后进店,绕过何桑,不由分说地拉起Eric往外走。
“诶诶诶,等等······”Eric与西装男像是熟识,并不反抗。
何桑这时才发现,Eric比她想象的清瘦。
他按住何桑时,何桑以为他是个结实的男生。但此刻能看出他的羊毛衫下空落落的,只被一具骨架支起。
“等等等,等什么等?我告诉你,我很忙!没时间每天都出来找你!赶紧回家!”西装男怒不可遏地训斥Eric。
“那就别管我,死不了。”被训斥的Eric不怒反笑,那笑却心虚。
西装男终于注意到何桑,对她致歉,并结了账,然后继续拖着Eric往外走。
两人行至门口,Eric突然转身,叫了她一声,朝何桑抛来一物。
何桑手忙脚乱地接住。
熟悉的,柔软的质感抚慰着何桑的双手——是她的小羊皮棒球帽。
何桑的惊喜溢于言表,开心地抬头望他。
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
“······好怪。”杨歆月听完,发表了如下看法:“两个大男人在咖啡馆拉拉扯扯的,这是干嘛?他们该不会是一对吧?后来来的那个男人看到Eric跟你一起喝咖啡,以为他出轨,所以生气。”
“Eric不是你助教吗?他是不是gay你看不出来啊?”
“难说。万一是1呢?”
“这都哪跟哪呀。”何桑阻止杨歆月发挥过剩的想象力,闪身溜回房间,窝到床上。
这间屋子极小,这张单人床占据了屋子大部分空间,所剩不多的空地被杂物占满,几无落脚之地。
所以她只能待在床上。
何桑这几天没事就刷兼职网站,越刷心越沉。
作为拿着学生签证的外国人,在英打工有颇多限制,比如只能在有资质的公司打工,比如上学期间每周最多工作20小时,等等。
据此推算,在合法的情况下,想要支付明年的房费和生活费,她需要找到一份能支付20镑时薪的兼职。
何桑之前抱着杨歆月倒苦水,她到哪儿找份时薪20镑的兼职?
杨歆月:“CharityShop。(慈善店)”
CharityShop当然找不到时薪20镑的兼职,他们连商品都是别人捐的。
杨歆月的意思是,除非别人做慈善。
何桑几乎要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