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惊,忙不迭表忠心:“自是小姐的人,我对小姐忠心,苍天可鉴!”
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文穗睨了她眼,愤愤步向台阶。
走上台阶这一路,文穗都在想着婚事。
女子十五及笄,她已过及笄之年余二岁,同龄女子早早嫁了人家,而她却迟迟未嫁出去,想看了几户人家,好不容易瞧见个样貌出众,家室匹配的,还未来得及请媒人上门说亲,他便染了病走了。
无奈过了阵子,又看几户同龄人家,要么家室不匹,要么样貌坑洼不入眼,找了许久,家室相配样貌不赖的却是个瘸子…
文穗本着这种事主在看缘,急不得,可别院的老夫人听闻她过及笄这么久还未相看人家,一下急了,忙从别院赶回来,这下,张罗文穗婚事的事就交到老夫人手上了。
老夫人听闻锦城外这座庙宇灵验,昨儿让她前来求姻缘,家中老夫人的话就是命令,连她父亲都不敢反抗,文穗就更不必说。
文穗只好依老夫人来拜香求姻缘,怎料,回去进院,遇着母亲,母亲身侧正是老嬷嬷,今儿就以昨儿装扮华丽,今儿穿得朴素些为由唤她再来拜香。
她叹口气,不着路,低着眼,视线上一众倒影印在青石上,抬眼。
背对艳阳,男子一袭青衫,眉眼弯弯,似被身侧男人逗乐,嘴角扬起弧度,应在压抑,清晨薄雾未完全散去,媚阳透过一层薄纱,朦着男子,若即若离。
青衫拂剑,山花烂漫,清风中隐隐含着花的芬芳,是那般温柔,此刻,没了夏日的炎热,却多了几分初春的暖色。
文穗一时哑语,该怎么形容才能完全表达出她的心情呢,他似莲中仙人展与人世,画中剑客傲骨不羁,山间少年郎与世无争…
若是这些都不足以表达他的美好,那一句——意中人,足以。
袖子晃动,文穗回神。
婢女:“小姐,走吧。”
文穗嗯了声,脚尖一转,从他身侧走过,那一刹,他眸子细碎笑意透过薄纱直直击中她,墨色的眸一下子掠过她,定向远处。
她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往那条走廊道上瞧,那儿青树繁茂,独树一帜,其他别无不同。
老嬷嬷一步三回头催促她,文穗掩下心神,等会,等她拜完香出来,她定要上前问问是哪家儿郎,若家室匹…不…不匹配也行!
文穗认定,这就是她之前追求的缘!
她烧香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届时他应当还在门口,不急这一时,想罢,她迈步往寺庙走。
身侧形形色色的人群越过殊玉,殊玉眉色凝紧,“三师妹等人还未出来?”
宁落晟:“鹤羽去催了,我们再等等吧。”
说罢,那棵青树下,白鹤羽急匆匆跑过来。
“不好了,三师姐和师妹们不见了。”
话出,众人神色一变,殊玉大跨步往女子屋院那边走。
一行人前脚刚走,后脚庙宇金像下一女子缓缓起身,得体端庄,从容从里面出来。
那块原本站在一群少年郎的空地此刻空无一人,文穗懵懵在周围寻了一圈,不见人影。
文穗委屈极了:“人呢?”
婢女不懂:“小姐,什么人啊?”
“我的意中人!”文穗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