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闪烁着古灵精怪的眼神调皮的看着他,谈宵不由得露出如雾般朦胧的笑,对方见他笑了,眼睛更亮,突然倾身凑到他面前,疲乏的身体被睡意拖住忘了去躲,纵容她在眼角下留下了一枚软糯温暖的吻,和浅浅微凉的湿。
“你这里有一颗泪痣呀。”她指间轻轻一点,仍是天真的脸。
屏住的呼吸绵长的吐出,手不由自主的揽住了怀里温软的一团,然后,慢慢收紧。
“谈宵哥,谈宵哥,快醒醒,要迟到了。”
谈宵猛地睁开眼睛,林知又凑的很近,他受惊似的退开,起身背对着她。
林知有点莫名。
没等她说什么,谈宵已换好衣服推门出去,淡淡的声音,“我先走了。”
林知又望着那道背影,只是这次只剩下失落,总觉得和谈宵之间像突然隔着什么,难以靠近。
敲开门扑面的一阵清香,谈宵打了个喷嚏。
徐凤走向桌子,“乡里人自家种的栀子,大家都在摘,我也忍不住带了点。”
清晨的日光下,微带着露水的栀子是那样的白,白的要刺痛他的眼睛。
徐凤见他仍盯着花,“香吧,真好闻。”
“是,香。”但是太香了,不及她身上淡淡的香,若有似无总让他忍不住追寻。
他走回房内,换掉身上的衣服,书桌上林知送的那束折纸白玫瑰现在看着却像白色栀子,他扯下一片花瓣,用手指慢慢的揉捻,挤不出花的汁液,留下的只有同样吹皱的心湖。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芬拉着林知问,“昨天晚上进我房间了?”
“嗯,我去你房间拿了床被子,谈宵哥昨天没带钥匙,我留他在咱家过夜了。”
林芬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下,“之前一直想和你说,你也长大了,不比小时候,不要老黏着他,男女有别,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点。”
“知道了。”林知夹了粒米进嘴,嚼了一下咽进肚,“我吃饱了。”
长大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来了,从疼痛的胸脯到每月的那几天,林知渐渐的喜欢穿宽大的能遮住身形的衣服去学校,一个人走,默默避开人群。
她还是常常去找谈宵,只是,已经高三的他总是很忙,很忙,好不容易见到了,他的眼睛也总是避着她,不让她看懂。
青春有太多的谜题等着她去解,可她没心思管,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乱麻。
推开家门,一片灰暗,今天妈妈是早班应该回了才对,她喊了一声没人应。
桌上摆着一桶吃掉的泡面和未开封的一桶,林知去敲妈妈的门,闷闷的有些嘶哑的声音从室内传出,“今天我不想做饭,你吃泡面吧。”
她还是推开了门,母亲背对着门躺着,林知按开灯,林芬扯过被子躲进被中,她坐到床边,扯了下还是没能扯动,只能放弃。
简单的做了几个菜,这回没有敲门端入房内,被她抓住了出被透气的母亲和她红肿的眼,“吃点吧。”
“不想吃。”
林知便端起碗喂她嘴边,“多少吃点,早餐你是不是又没吃。”
温热的勺子刚碰到她的嘴便被挥开,“说了不吃,你没听到吗?”烦躁的声音和勺子落地的清脆响声混在一起。
林知沉默的看着地上的饭菜,又看向那张柔弱憔悴的脸。
林芬有点后悔但仍说:“说了不吃。”,这次语气微弱了些。
林知拾起碎掉的勺子走到她身边,“我把饭放在客厅了,你想吃就过来。”没有再给她回应的时间就推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