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先前许侧妃来的时候,琉璃苑也派了人来。”
男人执笔的手一顿,掀眸:“嗯?”
魏明是王府总管,前院的事情几乎都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并未偏袒谁,将先前前院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桃溪姑娘手里拿的,是个崭新的荷包,还有一沓书纸。”
当然,还有许侧妃和侍女慕枳说的那些话,魏明也几乎一字不漏的复述了出来。
“许侧妃身边的亲自盯着的,半个时辰够了,才将人放回去。”
魏明说完,便低着头,也不多言,他内心自然是有所偏重,所以才将此事说了出来,剩下的,便听主子做决断便可。
李珣面色未变,低头却发现笔尖的墨滴了一滴到书简上,这才皱了皱眉,“墨,稀了。”
这话魏明可不敢接,这墨可是方才许侧妃在这替王爷研的。
书房内一时间安静无声。
李珣倏得皱眉,将笔往那方伏虎青瓷笔架上一搁,便站起身来:
“去琉璃苑。”
魏明愣了一瞬,忙跟在他身后说:“是,奴才这就去通传。”
“不必。”
琉璃苑离着前院近,不过一刻钟,李珣便到了。
晚膳十分,琉璃苑却没摆膳,伺候的人见了他要出声行礼,都被他制止,一路进了内室。
里面传来沈璃书与人说话的声音,屏风后,李珣的脚步一停。
“明日你再从府外请个大夫去给桃溪看看,顺便给她带两串糖葫芦,她最爱吃。”
女子柔声吩咐着。
阿紫说是,“主子对桃溪真好。”
沈璃书声音略有些低,细听还有些哽咽,“当年我初来王府时,她便来伺候我了,那时候我阿爹刚去世,我常害怕的整宿睡不着觉,都是她陪着我。”
“今日她受无妄之灾,也都怪我,何苦要她去前院送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越说女子越有些激动,声音不像以往那般雀跃,李珣忽而想起她初来王府的时候,脸色愈发沉了些。
“什么叫上不得台面?”
他走进去,果不其然,见她被惊的一愣,两滴眼泪还挂在白净的小脸上。
眼眶微红,泪水氤氲,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叫他有一瞬间晃神。
女子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还带着些不可相信: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