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领命而去。
李珣向来做事,利益至上,在朝中在府中皆是如此,他并不沉迷美色,后院中人都是各方利益平衡的结果,唯独沈璃书例外些。
是他自己带回来的姑娘。
他沉思良久,连京中来的急报都只匆匆看了一眼:圣上偶感风寒,身子状况愈下,太子与晋王明争暗斗升级。
他已无耐心,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必须尽快拿到以吴百盛为首的扬州商贾团体间的账目。
是不同于朝廷已知的明账。
寅时,柳声来报,在吴府一名叫摘星台的屋子内探到沈璃书的踪迹,以及窗边的绳子,并带回来一只簪子。
红宝石缀珠簪。
李珣把玩着簪子,顺着猜想,“所以,她极有可能先跳入了湖中。”
柳声说是。
“拿吴家的地图来。”
他沉声,指处出几条最有可能的线路,“这几个地方,先搜。”
王府最精锐的暗卫,尽管在戒备较为森严的吴家,也不过是小心即可。
他默了默,换了一身黑色劲衣,往城东方向去了。
天光乍亮,人声逐渐鼎沸,吴府众人各司其职,那两个小厮只敢沉默在府内寻找。
眼下时间尚早,老爷昨夜宿在游船上并未回府,这给他俩留了找人的时间,早在门房去问过,没有人出府。
那沈夫人定还在府内。
李珣听见这两人一路小声的对话,转身去了吴府后院花园。
沈璃书忐忑不安将拿到的东西收在胸前的衣襟当中,从书房出来,沿着原路返回,出了假山刚走没几步,被一股大力往旁边一拉,要惊呼出声但嘴被捂住。
“嘘。”
熟悉的声音与气息,沈璃书这才看清黑色面罩下的那双深泉般的眼,“爷?”
“嗯。”
“您怎么来了?”她问着,声音一瞬间带了哽咽,眼泪夺眶而出。
这才一日,昨夜那个华服加身的贵妇人,钗环不在,面色苍白,嘴唇上带了点点血迹,衣服多余的部分都被撕掉与劲装无二致。
李珣抬手拭去她的眼泪,柔声说:“别怕,来带你回家。”
沈璃书脚步却没有动,“他们说,吴百盛要拿我牵制您,我,我这样会不会坏您的事?”
坏事吗?总归是不在他的计划内了。
他摇头,“不过是恶心我罢了,放心,我有数。”
回到沈宅,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沈璃书累极,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将自己拿到的东西交给了李珣,而后便沉沉睡去。
那是一套账本。
每一笔,清清楚楚。
是扬州官商勾结中饱私囊,上瞒朝廷下欺百姓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