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蜷缩在床上,见有人来支起了身子。
南知微看清张姨娘的样子,顿时头皮发麻。
几日前还风韵犹存的张姨娘,脸上被抓挠的鲜血淋淋,有些地方溃烂流脓。
张姨娘被铁链拴着脚,冲着南知微吼叫几声,又疯癫的自言自语。
“你抢了我弟弟的出路,是你!不对,是南鹤归,是他,是他。。。。。。”
小厮将饭菜摆在张姨娘身边,张姨娘下意识地将做工精致地饭菜,扔在了自己够不着的地方,捧起坏掉的白粥喝起来。
小厮见怪不怪,提起饭盒要出去。
南知微叫住他,指着地上的饭菜,“这些不打扫吗?”
“回二姑娘,大公子会安排人晚点来打扫。”
南知微想,让人看着好饭好菜,却只能和馊粥,南鹤归怎么用这般恶劣的手段。
她离开朝露院,来到了南鹤归的郁墨阁。
门口无人看守,南知微正要进去,桃华拉住她,“姑娘,大公子不让人擅自进他院子。”
不让人擅自进又不设人通传,明摆着闲人勿扰。
南知微犹豫了一会,想到张姨娘处境,还是不忍置身事外。
“桃华,你在这等我。”
南知微刚走进院中,南鹤归便冷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
几日未见,南知微明显感到,南鹤归身上多了些燥郁。
“谁让你进来的?”
南知微强笑道:“兄长真是室内观天,人在屋内,便知道我在门口。”
南鹤归转身进屋,南知微也跟着进去了。
南鹤归给南知微斟了杯茶,问道:“何事?”
南知微透过窗户,看见门口不安张望的桃华,不想浪费时间。她开门见山道:“小妹去看过张姨娘了。”
南鹤归神情瞬间晦暗,“所以来我这行善?”
“一开始是,见到兄长后便不是了。”
“哦?”
“见兄长眉宇多忧,相比可怜张姨娘,小妹更想劝兄长莫为难自己。”
仇人在受难,南鹤归却心情不佳。
南知微便知他并不真想虐待张姨娘,只是在逼自己给曾经的伤害一个交代。
南鹤归深深看了眼南知微,“你的来意我知道了,你走吧。”
南知微见不得如此践踏人的尊严,回到院中,派了人去照顾张姨娘,
直到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张姨娘已经被送回娘家,南知微才放下心来。
派过去的人说,张姨娘不肯吃那份好的饭菜,是因为大公子给好饭菜下了剧毒,给馊粥放了张姨娘过敏的生芝麻。
两害取其轻,张姨娘选择了喝馊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