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两位叫小修、子树的家仆,五人先到了重锦画舫,接上余下的十二人,一起往堂航赶去。
这十二人中,有带着女儿想逃离丈夫的管事张娘子,四名不堪家中压迫已学有所成的女画像师,六名在京中郁郁不得志的男画师。
除了人,南知微还带了整整十二箱已经提前完工的字画。
这些字画大多与春节元宵有关,南知微想借着今年的佳节,让自己的画楼在堂航打出名号。
南知微跟朝妍、素棋坐上离京的马车后,才打开被她随手塞进衣袖中,南鹤归给她的银票。
一共五张,加起来一千三百两银子。
南知微此次出行,手上带了三千五百两白银,加上南鹤归所给的,共计四千八百两银子。
她根据打听到的堂航物价,这些银子足够买一栋跟重锦画舫相等规模的楼。
路途上,张娘子再次向南知微证明,她没看错人。
张娘子粗中有细,把一行人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丝毫不让南知微费心。
这让南知微有更多的时间思考,画楼的事宜。
堂航之地多喜好娱,南知微想入乡随俗,在一楼大厅空出一片地方,用来唱戏。
一行人走了六天陆路后,为了不绕山耽搁时间,便按照原定路线,改走海路。
船上空间大,南知微终于不同坐着赶路,她要了船上第二层的五间房间,累了便靠在床榻上休息。只是,此搜大船上不止有南知微一行人,还有很多其他坐船之人。
鱼龙混杂之处,南知微将十二箱字画以及身上的钱财,在上船之前,都分发到每个人手中。这样即使遇到失窃,也能保存下来一部分。
但是南知微没料到,除了防范别有用心之人,第一个要对抗的是自身的水土不服问题。
她还好,除了有些轻微的头晕外,并无太多不适。但同行中的两名名男画师和一名女画师情况要严重很多,整日上吐下泻。更糟糕的是,大人还可以忍受,但张娘子七岁的女儿,也变得昏沉起来。
船上没有大夫,多次坐船的一名商人给南知微指路,在船的最底层,最西面房间,有个会医术的男子,只不过此人及其古怪,而且他只给女子药,男子进去也会被他轰走。
南知微疑惑道:“这么大的一艘船,怎么能没有一个正经大夫呢?”
“这谁知道呢,我从四年前往来南北做生意,一直坐的就是这艘船,这船上除了那个举止怪异的男子,就是没有其他大夫。我一般都自己带着点药,只是我带的不多,况且是药三分毒,我也不敢给姑娘乱用。”
南知微看不得同伴饱受病痛折磨,第一时间带着素棋,从二楼下到船底层,前去替同伴求药。
不同于船的上层,船的底层都是往来谋生的普通百姓,这里没有单独房间,人又多又拥挤。
此人住的地方又很偏僻,身边人越来越少,南知微跟素棋两人越走心越慌。
终于来到男子住处,男子房门处贴着“非请勿入”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南知微正要敲门,忽然,青天白日的,里面传来男女欢愉声。
南知微跟素棋不由对视一眼,两人皆红了脸,默默找了个远一点的地方等待。
没过一会儿,一位脸色绯红的女子开门出来,路过南知微时还慌忙的用袖子遮了下脸。
女子衣衫华丽,头上还带着金钗,明显不是底层船舱的人。
南知微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门口,平稳的敲了三下门,“请问医师在吗?小女有家人生病,特来求药。”
南知微等了好一会,屋里才传出来漫不经心的两个字,“进来。”
素棋给南知微打开门,两人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