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被救了下来,但却是丢了心智,宛如幼儿。”
“……”衡哥儿张了张嘴,半响吐出一句话来:“倒是一个没福气的……嗷!”
沈砚冷着脸收回手。
陶应策瞥了一眼龇牙咧嘴的弟弟,嗤道:“活该,让你嘴贱。”
他收回目光,看向沈砚:“既然此事与我们的案子并无关联,那我们也差不多该准备回汴京了。”
沈砚皱了皱眉:“暂留上几日罢。”
陶应策怔了怔:“嗯?”
沈砚沉声道:“席家三姑娘应当对这名贴身丫鬟有怨,故而将她当众送人。”
“若是我直接离开,恐怕席家在风波之后,寻不到我亦会另外寻人将此女发嫁。”
“邵郎中说这名姑娘如今伤了脑袋,智若幼儿,若再被送与他人,恐是命运坎坷。”
顿了顿,沈砚往下道:“我想打探一番那姑娘的情况,将人接出来送到庄子上使人照顾。若是能治好,亦算是一件功德事,若是治不好,也能教对方有口饭吃。”
陶应策哑然:“你这……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何苦做这一茬?”
沈砚眸色微沉,沉默半响后轻声道:“凭良心做事罢。”
陶应策见状,忽想起沈砚一家的往事来。他不再劝说,而是垂眸估计了一番回汴京的时间:“我们最多还能停留半月功夫。”
沈砚点了点头,将这事记下。
衡哥儿见状,好奇道:“哪用得着这么长时间?便上门要了人,直接走人不就得了?”
陶应策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提着人便往外走。不多时,屋内的沈砚便听见他的训斥声:“咱们是查案,查案!哪能这般轻易泄露身份……你还顶嘴?砚哥儿的事,他自有主张,现在你给我赶紧去换身衣服,若是出了差错……”
沈砚哑然失笑,想了想又换上那日穿的衣裳,随意扒拉两下头发,便上街打听情况去了。
刚到街上不久,他便被人认了出来:“嘿——这不是沈小哥么?天上掉个美娇娘的感觉如何?”
“嗬,就是那天的幸运儿?”
“那可是知州府里的大丫鬟呢!”
“且不说相貌身段,便是嫁妆都能带来不少吧?”
“那肯定的!”
“想想平日出门的几个婆子,穿得比一般小富人家都好呢。”
随着说话声,数道或是好奇,或是欣羡的视线投向沈砚。在场百姓多未见过那日说的大丫鬟,可多多少少见过知州府里的仆妇婆子,那各个瞧着遍身绮罗好生富贵。
至于姐儿身边的大丫鬟,那怕是比外面小富人家的娘子更气派!
“说不得能有三五十贯呢!”
“岂止……应当有百来贯!”
“可真好运啊……那天我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