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找你好久!快跟我回家!”大堂哥怕她跑了似的,伸手就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鱼淑瑶第一时间便觉得——疼!
她抬头看向这位大堂哥,大堂哥阴沉着脸直直盯着她,以往他用这个目光看着这位妹妹时,她都会害怕得乖乖就范。
鱼淑瑶心里不由得畏惧起来,仿佛是原主对大堂哥的恐惧映射到她身上来了,她突然想起来大堂哥为什么要抓她回去了。
大伯母将他们赶出来前提到过大伯帮她定了桩婚事,只是大伯母拿光了二房的钱财,又不舍得给她出嫁妆,才急急将她赶了出来。
那婚事必然是有利于大堂哥,不然他也不会出来找她回去。
鱼淑瑶拼命挣扎了下,越挣扎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便越紧,也掐得她越痛。
大堂哥的目光也更冷更沉,似乎在告诫她众目睽睽之下不要乱来,否则回去没有好果子吃。
可鱼淑瑶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回去,她灵机一动拼命扯了下衣袖,立马露出手腕上的淤青伤痕,委屈道:“大堂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姐弟,甚至连我娘给我的镯子都要抢走送给我堂嫂,二房的钱财也被大伯母搜刮干净,求求你放我们姐弟一马吧!”
说完眼泪簌簌落下。
她这一哭让围观的人好生同情,加上手腕的伤痕,不由得对大堂哥指摘起来,还说大房居然欺负二房遗孤,太没良心了。
大堂哥听了几句便恨起了这位堂妹,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能演呢?他依旧没有松手,想强行将人带走,动手时,一旁的王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摁住堂哥的手臂。
王夫人手持佛珠,本该是一副慈悲相,这会却神色冷然,“给我拦下他!”
刘府下人立马将大堂哥拦住,大堂哥不甘心地去推刘府的下人:“别拦我——”却未有什么作用,王夫人已经带着鱼淑瑶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鱼淑瑶就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泄,再也强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她已身在刘府。
屋中飘着淡淡的药香,有人在小声说话,鱼淑瑶浑浑噩噩醒来也没专心去听,只望着头顶出神。
她是进刘府了,但并非进来了就万事大吉,想要扳倒宴世子跟相府,绝不是能轻轻松松就做到的。
相府背靠的是当今雍皇,雍皇极信任相国公,左家在上京城权势滔天,也正是如此,第二次她被害死时,左如仪立马找人顶罪,事情便成了学府中居于末品的学士嫉妒苘先生的才华,因此暗中加害。
至于宴世子知不知道真相,光他看着自己尸体波澜不惊的样子,鱼淑瑶也觉得不重要了。
他无情,她就寡义。
还有第一次她身为谢菱死的时候,这位相府千金到底做了什么手脚,她现在追问系统,系统也跟哑了似的没出声,可这也是不重要了,那是一个转折点,宴世子不管怎样似乎都会黑化。
如今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相比起不得宠且谨小慎微的永宁侯府,原文里相府可私底下做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而她当年在上京学府教书,累积了一定人脉,哪怕相府叫人顶了罪,依旧有不少人在怀疑真相。
不如就拿此事做文章,提前揭露相府丑恶的一面,叫帝王对其心生芥蒂?
但不管怎么做,她都得先在刘府站稳脚跟。
思及此,端着药汤过来的小翠发现她醒了,欢喜地喊道:“夫人,人醒了!”
王夫人立马到榻前来看她,鱼淑瑶装作是刚醒来,笑了笑,声音有些嘶哑,“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倒也不用言谢。”王夫人接过小翠手里的汤药,鱼淑瑶见状有些惶恐,连忙爬起来想自己喝,却听王夫人说:“我名声在外,你懂得来找我帮忙,想来是个聪明人。”
这话轻描淡写,鱼淑瑶却震动了下。
她对王夫人跟刘府的事实则知道得不多,只凭着幼时从兄长口中得知的情报来揣度王夫人的心性,但光听这句,王夫人便不像全无心计的人,难道她第一步走错了吗?
鱼淑瑶略感不安,所幸直接说:“夫人,生死关头,我别无他法。”
王夫人倒是喜欢上了她这份率真,她看小翠一眼,小翠立马知趣退下,还关上房门。
鱼淑瑶正望着那禁闭的房门揣测王夫人的心思,便听王夫人说:“你可知你大堂哥要带你回去,是想将你嫁给工部水利同知的曹大人?那曹大人答应他,若是将你嫁过去给他当妾,就给他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
她听得脸色一白,“他们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