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今越现在住处灵气充盈得能滴水,略微修炼就大有长进,谁能想到她还需要每顿吃饭?
连付今越本人也想不到,她每天刻苦修炼研究合欢功法,拜功法所致是半分不涨,倒是肚子饿得咕咕叫。
于是理所当然的,借这个由头,她按一日三餐的规律稳定去敲邻居家的门。
吃饭和睡人,总归要解决一种。
斯年斯言早与她熟络,会出来等她。
今日守在院落门口是斯言,他扎了两个丸子头,半扎半披,红绸带飘飘,垂落墨发上,很是好看可爱。
此刻人正蹲身用细竹戳蚂蚁,一戳一个准。付今越轻拍他脑袋,小少年就扬起面来笑。
“付小道友多摸摸。”
他用那种慢吞又绵软的语调说:“云大人和斯年都不喜欢摸脑袋,我喜欢。”
付今越听得是罪恶感满满,道:“现在这样不行,你先变回原身。”
斯言眨眼:“那头发又要重新扎啦。”
“到时候我帮你扎。”付今越哄道,“反正斯言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摸。”
未成年是违法的。
小少年又慢慢眨眼,忽地一个恍神,眼前少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覆有白羽,头顶鲜红一色的丹顶鹤。它体羽洁白,喉、颈缀有黑色,体型纤长,优雅出尘。
鹤将脑袋顶入付今越怀里,求摸摸。
脑袋的红斑是赤裸皮肤,入手粗糙,白羽倒是顺滑柔软,付今越沉迷摸鹤,上下其手。
丹顶鹤不仅不避,还仰着脑袋前凑,“付小道友摸摸我这里,好痒。”
付今越扒开层叠的白羽,在羽毛根部看见未脱落的羽管。
鸟类新生的羽毛在未长成前都会有羽管包裹,用作保护,等长好后靠自身梳理或外力协助破裂,新羽才能正常展开。头部羽毛不好梳理,难怪会说痒。
她用指尖轻轻地帮斯言掐羽管,被欢喜的丹顶鹤用鸟喙蹭过脖颈,鸟喙太硬,不如羽毛舒服。
她摸着摸着,想起一件事:“你和斯年怎么都喊我付小道友?”
丹顶鹤斯言发出人声:“因为付小道友就是付小道友啊?”
“不不不,”她纠正,“道友就道友,怎得还加个小。”
斯年是稳重点,但仍有几分傲娇,斯言就别提了,完完全全的孩童心性。两人化形都是介于少年人和孩童的面貌,可见年岁不长,怎么都该付今越做姐姐。
斯言眨着眼睛:“可付小道友确实比我小,我与斯年早已七十余岁啦。”
系统和付今越一同在脑海惊叫。
付今越:什么未成年,原来你是我爷爷!
“那……”她颤声追问,“云鹤隐今年多大?”
真怕听见一个芳龄八十。
那心理负担也太重了。
斯言:“云大人天资卓越,我和斯年都比不了。我将将化形那阵,云大人都已结成金丹,今年……唔,也才二十五出头吧。”
可以,能上。
多亏他是个天才。
付今越收起手,不敢再摸了,总有种欺负老人家的错觉。她干笑几声,就想往院子里走,找斯年吃饭填肚子。
今日的院落门半掩,推开就能进,而付今越却觉有无形之力将自己轻轻阻拦在外。
像是结界。
丹顶鹤扑腾翅膀追来,从身后冒出脑袋:“哎呀,忘了说了,今日云大人在呢。”
付今越拍拍那无形阻隔,“云前辈,您在吗?”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