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拦住崔哉的动作,咳嗽一声,道:“付今越。”
之前为谨慎,她对崔哉道的名字是“付浅”。
青年一脸错愕:“你拿假名唬我,好生狡猾。”
付今越默声不语,只故作寻常地继续录入崔哉真名。
青年却拦住她:“崔乐成。”
付今越抬眼看去,崔乐成错开视线,心虚又尴尬地干笑:“哈哈,行走在外谨慎点也是寻常,没想到与道友真是不谋而合……来来来,再把灵力录了,我才好给道友送别的宝贝。”
付今越抓着崔乐成的白鱼玉佩,把自己灵力打入。等到录入崔乐成灵力时,犯了难。
因捆仙索缘故,对方灵力不似往常般能自由释放。
但就这么放出,也是不妥。
“不若把我放了?”崔乐成还在提议。
付今越瞥了人一眼,道了声想得美,将自己的黑鱼玉佩一下贴在了崔乐成额头。反正只用一缕,这么近的距离多少能输入进去。
“给我把灵力打进去。”她命令。
冷玉冰凉,却在付今越的手中微微捂热,贴在他身上时,依稀能感受到残余热度。崔乐成望着面前人的脸,见她盯着自己一脸认真,虽然只是盯额头,但一时也有些恍惚。
飘渺的灵力如云雾般钻入玉佩。
付今越等候之余,用余光忽然发现,这人不刻意做丑时,那张脸终于能让人定眼看看。
其实他生得一副极好骨相,眉目疏朗,气宇不群,身形劲瘦颀长,一见就令人想到武侠中那些劫富济贫的潇洒侠客。
有点可耻地心动了。
既是心动,那就顺从心意俯身凑近。
她向来肆意妄为,这一俯身两人呼吸便交缠,太近了,近得能看清青年眼角下一点小小红痣,恰到好处点在眼尾,像执笔人精挑细选添上的一笔,平添几分媚态。
崔乐成不避不偏任她接近,好像还未察觉到不对,呆呆傻傻的。付今越就觉得,反正这人也纵容自己骑头上作威作福那么久了,干脆也一并推倒,如果她提起裙摆坐上这张脸,会是一种什么……
“今越!”
一声突兀喊叫打断思绪。
陆流如突然喊了她名字。
不是道友,而是今越。
听出话里着急意味,付今越立时顿住,警觉又不明所以地抬头朝巷口望去。
一道身影背光而站。
光晕将轮廓勾勒,云鹤隐神情晦暗,手搭在腰间佩剑,影子淌入巷道,被光拉得很长。
他静静望着她们,目光落在付今越身上。她与捆绑之人贴得极近的,神情几分茫然,发丝却暧昧地垂落旁人胸膛,一丝一缕,碍眼极了。
云鹤隐轻声道:“你说的明早之事,便是与人在巷中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