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会厌恶他吗。
会恐惧他吗。
会像曾经他骂她那样辱骂他吗。
还是要歇斯底里的质问他。
温言蹊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要付出代价。
他把外卖和奶茶放在她的床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妹妹。
江枝伸手去拿奶茶时,腕间的红痕若隐若现。
温言蹊移开视线,却在下一秒被拽入一个带着甜香的怀抱。
没有厌恶。
没有恐惧。
没有辱骂。
没有质问。
他做好了一切风雨来临的准备,预想中的暴风雨却没有来。
只有她温热的心跳透过单薄的睡衣传来,接纳了他。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她的抗拒,而是她全然的接纳。
这让他那些阴暗的念头无处遁形,又让他卑劣的心甘之如饴。
他的不安,他的恐惧,在她的怀抱里,渐渐化开。
他收紧手臂将人搂住,低头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这个吻来得自然而然,带着乌龙茶的清甜,比昨夜温柔千百倍。
床头温和的夜灯照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温言蹊想,就算她永远不明白也没关系。
只要她还愿意这样抱着他,就够了。
——温言蹊曾经无数次,想要杀掉家里的所有人。
一开始,是因为江芸带着江枝,占了他家里原本属于他妈妈的位置。
温万华出去开车,常年不在家。
他每一天,都在计划,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们,换他妈妈回来。
在江芸的水里加安眠药,给江枝的自行车刹车做手脚。
那些深夜,他都是靠这些幻想入睡。
后来,他意识到事情的真相。
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被他故意欺负也不敢告状的小可怜,不过是和他一样,是被抛弃的人。
他对江枝的怨毒变成了愧疚,却仍然无法接受江芸。
江芸对他好到可怕。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怪他。
即便是再不合理,她也会把事情推到江枝头上,无论江枝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
她和温万华没有领证,在法律上不受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