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去114,”她对小护士们说,“我去取材室拿点手套,一会儿就来。”
取材室在楼道边上。
走到楼道拐角处,突然传来祁慕沙哑的声音。
他似乎在打电话,语气冷得像冰——
“这个月的钱已经转过去了。还完最后一百万,我们两清。”
温昭猛地刹住脚步,心里一惊。
100万!
他欠了人家100万!!
难怪病成这样还要去拍那么累的综艺。
之前林晚还开玩笑说祁慕该不会借了高利贷吧,现在看来说不定真被她说中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温昭轻手轻脚地绕了过去,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
晚上,月色渐浓。
祁慕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浴袍,露出两边锁骨,额前的头发还没吹干。低烧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陶逸兴在一旁讲着一些工作事宜。
“阿慕,这次的演出定了几个地方,你看看。”陶逸兴把行程表递过来。
工作纸上写着许多地名,祁慕在这些地名上一一指过,直到“滨海”这个字出现在眼前,他的指尖顿了顿,无意识地在那两个字上摩挲了下,唇角微微上扬。
“就这里吧。”
陶逸兴明显愣了一下。
滨海也算是一线城市,在那边举办当然是好的,只不过离星海有将近1000多公里的距离,他有些担心祁慕的身体。
他试探地问道:“你确定吗?不再看看其他……”
“就这。”祁慕打断他,虽然远,但其他的城市他都去过几次,滨海就一次,而且当时去纯属为了商务拍摄。
他还记得有人说过,滨海有座很美的灯塔,橘色的灯光在夜晚会变得更外柔和,比白天还好看。
思绪渐渐飘远。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雪天,那个背影,那人围巾被风吹起的弧度,还有转身时那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
“拜拜。”
……
陶逸兴:“那行,我定飞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陶逸兴看了眼腕表已经指向九点,收起行程表:“九点了,我先撤了。”
“嗯。”祁慕低着头刷着演出要准备的材料。
“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陶逸兴叮嘱着往门口走。
刚拉开门,他就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张了张嘴:“温、温医生?!”
听到这三字,祁慕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刷手机的手顿了顿,手指悬在半空。
愣了两秒才走到门口。
温昭背着一个白色的斜跨包,身上套着件UENA的棕色卫衣,头发还保持着工作时扎的低丸子头,几缕碎发软软地垂在耳边。
看样子是刚下班。
看到门口的阵仗,她明显僵了一下,嘴角扯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