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长岛,东汉普顿。
一艘停靠在近海洋面的游艇上。
一位身着昂贵西装三件套的金发男子合上手机,他看起来约莫有三十多岁,脸上却带着比周围的年轻下属更有精神的神态。
“找到了。”
男子的声音一开始很低,渐渐地上扬,直到变成一声高昂的欢呼。
“终于,我一直渴望的东西就在眼前了!!!”
游艇空旷,男子的声音回荡在海面。他身后有几个在躺椅晒太阳的年轻人,听到首领的声音后,红色头发的那个摘下墨镜,看看远处日头正好的天空,再看看高举手臂面朝大海,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Imthekingoftheworld(我是世界之王)”的名台词的菲茨杰拉德。
“这是怎么了?”
马克·吐温坐直身体,“太阳这么好,首领怎么不过来一起晒日光浴?”
他停顿了会儿,见旁边的人没有搭腔,伸出胳膊肘戳了两下。
约翰·斯坦贝克被惊醒了,他取下眼睛上的眼罩,不明所以:“啊?怎么,要回去了吗?”
马克·吐温无奈地看着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你晒日光浴竟然睡着了。”
“啊、嗯……”斯坦贝克揉了揉半天没见阳光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马克·吐温:“……”
他耸耸肩,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了。恰好这时,有个肩膀上挂着一只浣熊的棕发男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马克·吐温抬了抬手:“哟,你也出来了。”
“嗯……”
男子略低着头,他的头发浓密,把两只眼睛都遮住了。他走到马克·吐温旁边,找了个空躺椅坐下。
“就在刚才,有个电话把吾辈吵醒了。”
“电话?啊,说起来你还在倒时差。”
“是……吾辈好不容易在梦中梦到了乱步,准备和他一决高下,以报当年输掉比试之仇的……可恶,可恶的俄国人,吾辈绝对饶不了他!”
Guild的首席策划者,同时也是整个北美都小有名气的侦探,埃德加·爱伦·坡碎碎念道,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低气压。
“俄国人?”
“是以前委托过我的人,伊凡·屠格涅夫。”爱伦·坡说,“他知道费奥多尔的存在了。”
费奥多尔跑路后,屠格涅夫被费奥多尔的行为气到,却也放心不下让他一个人流落在外,便委托了各路侦探去找他。这其中有爱伦·坡,也有英国钟塔侍从的柯南·道尔爵士和阿加莎·克里斯蒂女爵。
然而,几位侦探给屠格涅夫的回复都是没找到。
这倒不是因为费奥多尔的躲藏技巧有多么高明。
而是因为,那时候已经成立死屋之鼠的费奥多尔看着找上门来的侦探,不紧不慢地提出建议,在这里放他一马,死屋之鼠以后会在工作上对他们多行便利。显然,这比把他交给屠格涅夫要划算的多。
几位侦探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怎么选。
爱伦·坡当然也知道迟早会暴露,以费奥多尔的活跃,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给他的同乡们。
但没想到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