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避开他的直视。
“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关我?”
谢闻晏将她细微的闪躲尽收眼底,却也不打算多问。
“师姐,你还是快离开吧,否则他们怕是又有借口,要把你关起来了……”
姜盈心头一紧,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临走前——她忽然抬眸,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师弟,我这次来还要跟你说一个好消息。”姜盈的身体微微前倾,“你的那个骨笛……我知道它可能在哪儿了!”
时间拨回到两日前。
姜盈翻箱倒柜,衣物和物件散落一地,堆满了房间。屋子已经被翻了好几遍,依旧没有找到谢闻晏口中的那枚“骨笛”。
她颓然坐倒在满地狼藉中,大汗淋漓。
按道理来说,原主在十一年前受伤后,就被带回了剑宫,一直昏睡不醒,绝无可能自己把东西藏起来,除非……是有人把它放起来了?
那会是谁呢?
“阿盈?”正当姜盈苦恼之际,白曼的声音响起。
“你……这是在拆房子么?”她看见屋里一片狼藉,眼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愕。
姜盈抹了把脸,撑着膝盖起身:“你去见完师叔了?”
白曼的目光掠过她沾灰的鬓角和凌乱的衣襟,轻轻颔首:“嗯。”
“他如何说?”
“仙盟来了要紧人物,掌门只匆匆敷衍了我几句,让我等他忙完后详叙。”她顿了顿,眼波微动,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凝重:“看来……是出大事了。”
姜盈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白曼将姜盈的手抬起,托着姜盈的手腕,“咔哒”一声轻响,姜盈腕间的禁锢感消失了,困灵镯掉落在地,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阿盈,掌门虽未与我详谈,但我知你并不想被束缚,所以先求了情,还你几日自由。”
姜盈未语,困灵镯被解开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想了千万种可能。
不然,干脆逃离这太虚剑宫,这样就不用去那什么蓬莱联姻了。可是三年后,魔族不只是攻打了剑宫,几乎是整个人界,尸山血海,魔气蔽日……她能逃到哪去?不过是从一个囚笼,跌入另一个更绝望的坟墓……
她的脸色一下灰败,实在不知该如何破局。
“曼曼……”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有可能不嫁给那什么少主吗?”
白曼被她这副失魂的模样惊住,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牵引她坐到床边:“阿盈,你这是怎么了?”她眉头紧蹙,安抚道,“你啊,怎么这会又想不通了?”
“是不是……元丹的事,让你压力太大了?”
姜盈沉默不语。
白曼轻叹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说来……你还有些旧物留在蓬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