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怀瑾闭上了眼睛,裴净鸢也不便打扰他,起身帮他掖被角,又点上了房间的安神香,这才出去掩上了房门。
母亲华筝此时正好坐在前厅等她,见她出来便站起了身,朝往房间内看了一眼,担忧道,“可是醉酒了?你父亲说并未让他多饮酒?”
“不是。”裴净鸢摇了摇头,她如实道,“身体不舒服,许是感染了风寒。”
闻言,华筝稍显惊讶,“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裴净鸢点头,“我这便让青叶去寻。”
“也好。”华筝说,“如果严重了,今日便在家里住下来吧。”
闻言,裴净鸢点头应是。
萧怀瑾睡的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在手里。
是大夫在诊脉,萧怀瑾艰难的抬起眼皮。
视线里,裴净鸢正站在床边,眉头轻蹙,艺书和艺棋同样担忧,但还有浸着些气意,显然是怪他这几日没有好好的注意身体。
萧怀瑾稍微有些心虚,他说,“我没事。”
大夫迅速诊了脉,摸了摸胡子,写下药方,道,“五公子体质不错,若修养得当,明日便可恢复精神。”
体质不错和怕冷生病,像是无比矛盾的事,可偏偏就在萧怀瑾身上发生了。
裴净鸢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华筝让青叶赠了赏钱,而后送走了大夫。
见萧怀瑾还沉稳的睡着,她们移步到了侧厅。
华筝摒退下人,皱眉,“净鸢,你们可是吵架了?”
她心底担忧,这会儿才寻到机会问问女儿具体的情况。
裴净鸢皱眉,眼眸疑惑,“为何这样问?”
他们那算是吵架吗?好像是算的。
见女儿如此模样,华正便知道他们吵架了。
“我问过他身边的那两个侍女了,他身体一直说不上好,自己却格外注意,许久都不曾生病了。”
她顿了一下,“你们晚上…”
正如萧怀瑾所预料的那般,母亲还是向裴净鸢问了这个问题。
裴净鸢静静的听着,却想起成婚那日,萧怀瑾被他赶去长椅上睡觉的事情。
以他自己的体质,他不会不知道那样他会很容易生病,却还是选择了那样做。
怪不得他宁愿陪自己去灵堂看萧怀迂,也不愿意再睡回长椅上。
原来是真的很怕生病,他一直喊冷也并非作假。
究其原因,是因为萧怀瑾体谅自己忘不了萧怀迂,也接受不了和他同床共枕。
裴净鸢脸色窘迫又难堪。
华筝观察着女儿的神色,用手紧握住了裴净鸢的手,神色严肃。
“净鸢,我刚刚看过了,这萧五公子,相比于大公子或许不够出色,但他也并不是个中庸之材。若是你真的不愿意,娘亲可以为你寻些面色姣好的女子。”
她为裴净鸢准备的嫁妆也足够多,只要女儿不玩太过贵重的东西,哪怕与萧怀瑾相处只是表面平和,她女儿也不会过的太艰难。
吏部侍郎好歹是正三品的官,萧怀瑾若是承不了爵,他对裴抚远也会多有仰仗。
唯一可惜的是,现在萧怀瑾外派,不像在京城,她不能时时刻刻的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