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荼姚勉强笑笑,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荼姚在人间的道场,没有她的允许,润玉无法进入她居住的蒹葭苑,但润玉想到荼姚恍惚的神色便觉得不安,于是忍不住在她的院门口徘徊。
月上中天的时候,院门突然被打开,传出一股浓重的酒气,润玉蹙眉望过去,便看到荼姚满脸绯红,脚步踉跄地走了出来。
“娘娘!”他忙上前接住脚步不稳的荼姚,“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荼姚想了想,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大概是因为当她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悲惨的命运之后,却发现冥冥之中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轨,所以觉得不甘吧。
原来没有自己配合,旭凤也会出生,那自己是不是注定要跳下临渊台呢?
荼姚垂下眼睛,眼中慢慢蓄起了泪水,“太微……你混账!”
将我骗到手又负了我。
润玉正为荼姚的靠近心神不宁,娘娘似乎喝多了酒,浑身无力,她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刚才他为了接住娘娘时胳膊不慎碰到了一处柔软的所在,这让润玉忍不住口干舌燥,他知道这是冒犯,却又忍不住双手用力将荼姚搂得更紧些。
好在因为荼姚挣扎起来,很快那种仿佛云朵般的触感便消失了,但便是如此,润玉也不好受。只因女子如同胭脂般绯红的脸颊亲密地贴在自己的脖颈,随着她的呼吸,一口一口让人血液沸腾的热气喷洒在他身上,令润玉觉得口渴极了。
直到从荼姚口中听到父帝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道了一声“冒犯”,咬牙将荼姚打横抱起,送进了寝房。
润玉将荼姚扶上床,颤着手给她脱了鞋,这时荼姚又闹着要喝酒,润玉只好挪到床头,他双手虚扶着荼姚的肩膀,艰难劝道:“天色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荼姚醉眼朦胧地看着润玉,神情有些娇憨,她红着脸,仿佛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歇息?是了,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荼姚抬手揽住润玉的脖子,表情羞赧中又含着期待,颤声道:“陛下,你轻一些,我怕疼。”
润玉愣住了,娘娘将自己错认成父帝了。
润玉正想张口解释,却发现两人间的距离随着荼姚的动作越来越近,他能看到荼姚唇齿开合间露出的一丁点粉色舌尖,也能闻到荼姚身上散发出的幽幽体香,他僵住了,不知该怎么办,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荼姚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一个用力换了个方向,将润玉压在自己身下,质问道:“你、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难道是觉得我没有吸引力吗?”
荼姚虽然压在自己身上,但她跟自己不一样,她整个人都又软又滑又嫩,润玉感受着身上的触感,急得眼眶通红。
——他曾不小心撞见过父帝和妃子敦伦,虽不敢细看,却也不至于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他知道如今自己和娘娘这样不对,是有违礼法的,若被人知道,一定有损娘娘清誉。
所以润玉想立刻推开荼姚,但他法力不及荼姚高深,有顾忌着二人的身份,不敢碰荼姚的肌肤,于是顷刻之间他的衣衫就被褪得差不多了。
为了护住自己最后的最后一件遮体的衣裳,润玉不得不伸手将荼姚抱住,他知道荼姚喝醉了认不出自己是谁,于是便仿着太微的语气,颤声道:“……天后,今日婚宴你也累了许久,又喝了这么多酒,不如早些歇息吧,咱们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
荼姚动了动脸颊,她贴在润玉的胸口,温柔地笑了笑:“你……不要叫我天后,这个称呼冷冰冰的,我不喜欢,叫我荼姚吧,或者娘子。夫君,我想听你叫我娘子。”
润玉瞳孔震动,这……
他闭上眼睛,低声唤道:“娘子,你……”
话没说完,润玉就被唇上柔软的触感吓得一激灵,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荼姚伸出舌尖颤巍巍地舔了舔他的唇瓣,见润玉终于睁眼看自己,荼姚笑了笑,说:“夫君,我不累,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辜负了好时辰。”
说着,她挣开润玉因她的动作早已变得僵直的手臂,将唇印在了润玉的胸口,“这是你心脏的位置,我亲了之后,你心里要只住我一个人,不许再让别人进去,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娘子。”
润玉的眼眶更红了,他终于控制不住本能,一直清心寡欲的身体像火山一样有了反应,亟待爆发。
荼姚察觉到什么,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她仿佛是被烫到似的,“呀”了一声,然后垂着眼睛低声道:“……夫君,你、你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快洞房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润玉早被荼姚撩拨得混沌不堪了,但此刻他脑海中还是保留着一丝清明。
——不可以,娘娘不只是娘娘,还是自己的母神,如今她神志不清,将自己错认成父帝,若自己与娘娘入了洞房,岂不是趁人之危?娘娘醒过来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想到这里,润玉顾不得羞涩,他抱住荼姚,哑声哄道:“娘子,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今日你喝多了酒,以后回忆起今日来难免懊恼,不如等你酒醒了,咱们再……我听说人间夫妻洞房之夜有许多说法,可保夫妻恩爱长久,我早已准备好了,万不可跳过那些过程。”
荼姚歪头想了想,似乎被说服了,应了一声“好”。润玉松了口气,就在这时,荼姚却趁他不注意,突然握住了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