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说到做到,因荼姚不见他,他在翼渺洲结界外跪了三十三天。
此事被六界众仙知道,皆赞他孝顺,以为他是为求天后回心转意。
太微知道后,却气得传旨斥责润玉,润玉却并不妥协,坚持跪在翼渺洲外,一副不见到荼姚誓不罢休的模样。
荼姚见状,便松口让人将润玉带了进来。
这些时日,她已用雷霆手段镇压了不安分的族人,强势继承了族长之位。
润玉进入大殿后,荼姚让仙侍们退了出去,她问润玉:“你坚持见我,究竟意欲何为?”
润玉想靠近荼姚,被喝止后,他红着眼眶问道:“娘娘曾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为何如今要抛弃润玉?”
荼姚面无表情,仿佛寺庙里端坐的菩萨般无情无欲,她道:“从前我是你的母神,照顾你理所应当,如今我与你父帝已无干系,又有仇怨,我们勉强相处只会滋生怨愤和不满。与其如此,倒不如就此分别,以后见面了反而还能留一点体面。更何况,你已非孩童,人们长大了都要离家的,我的离开并非抛弃。”
润玉却道:“如何不是抛弃?娘娘与父帝已无干系,与我却有!难道你忘了,蒹葭苑内你我有了夫妻之实?你将我玩弄后又说再也不见,这不是抛弃是什么?”
他说着,眼尾的红痕愈发明显,委屈得无以复加。
荼姚不解,润玉为何提起那日的事情,那日分明是个意外,她以为将那日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想到润玉竟如此在意,还说自己玩弄了他。
到底是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荼姚心生不忍,解释道:“我并没有玩弄你,那日我喝醉酒认错了人,我们才……不过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我们没做到最后一步……”
润玉听到这里,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他问:“什么是最后一步?难道娘娘亲了我是假的吗?你压着我用手强迫我有了反应、使我发泄出来,不算肌肤之亲吗?你让我帮你,把我的手拉到你身上,让我给你快乐,这不算房第之事吗?”
润玉说的都是自己做的,荼姚难堪地侧过脸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她好像确实玩弄了润玉。
“你说这些,究竟有何目的?”荼姚问。
润玉跪了下来,他在荼姚震惊的眼神中膝行着,一步一步跪到荼姚身边,抱住了她的腿。
润玉将脸靠在荼姚的膝盖上,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我不想离开娘娘。我五百岁时娘娘救了我的命,从那以后我一直跟在娘娘身边,我不能想象没有娘娘的生活。”
顿了顿,他红着脸抬起头:“那日娘娘也很快乐吧?只要能留在娘娘身边,我愿意一直和娘娘做那样的事情,我不太会,但我可以学,我会让娘娘满意的。”
润玉说着,伸手去摸荼姚胸前的衣裳。
荼姚悚然一惊,她吓得立刻站起身推开润玉:“你疯了!我们是母子,这么做是不对的!”
润玉坐在地上,想了想,道:“我们并非母子,娘娘与父帝分开后,你便不是我的母神了。父帝既能再娶,你也可以再嫁不是吗?我想做娘娘的夫君,就如那日在蒹葭苑一般。”
润玉说着,眼神亮了起来,满含期待地看着荼姚。
“这太荒谬了。”荼姚说道,立刻让润玉离开。
润玉以为荼姚是不相信自己的决心,于是也学荼姚止天发誓:“我对娘娘是真心爱慕,我想做你的夫君,就算父帝因此暴怒,我也绝不后悔。”
听到润玉提起太微,荼姚的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知道,父王的死和太微一定脱不了干系。但为了六界和平,不使生灵涂炭,她不能对太微展开报复,可如果太微不是天帝了呢?
荼姚鬼使神差地捧起润玉的脸,慢慢凑近,呵气如兰:“你在我与你父帝之间选了我吗?”
润玉被荼姚口齿间的香气逼得呼吸微滞,他顿了片刻,才缓缓道:“其实当年娘娘与我初遇时,我并非是从魔族手里逃出来的,虐待我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是龙鱼族公主簌离,因父帝灭杀了龙鱼族全族,导致母亲精神失常,以虐待我为乐。我从小便知父帝和我之间隔着血仇,因为娘娘喜欢父帝,润玉才尊敬他,可是,如果娘娘与父帝有了矛盾,我永远只站在娘娘这一边。”
荼姚闻言笑了笑,她放开润玉的脸,退了两步,她道:“润玉,那日的事情是个意外,你只是未曾经历过情事,才会在与我有了亲密接触后沉沦其中,错把欲望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