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个瞬间,
她却替那个与她毫无关系的小子,
跪下了。
谢苍不理解,任何人的行为都有利可图。
夏梨,你图的是什么?
夏梨被问得有些无措,她抬起手挠挠头,“就是,没有我还有谁会帮他呢,我不想他觉得只有自己了,那多孤独啊。”
一阵风吹过,原本萦绕在吊桥间的云雾被吹散,吹得谢苍眉头展开,露出他脸上的怔愣。
微风吹起她衣袖,露出她脸上天真又有些困扰的神情,细眉微蹙纯真得像个七岁的小孩,正在替刚认识的玩伴困扰着,理由就是这么纯粹。
然而,这份纯粹却像黑暗里闪出的火星子,猝不及防掉进了他心里堆积了许久的干柴里。
一股怒火从心底咆哮着席卷而来,这场风暴的中心站着两百年来独自承受一切、习惯孤独和背叛的自己,他不知道这股怒气从何而来却瞬间席卷了整个胸腔。
烧得他的灵根也不安分的刺痛着。
谢苍闷哼一声,强行运转灵力,稳住混乱的心绪将这份刺痛压制了下去。
灵根最近的情况异常不稳定,谢苍甚至说不清是心性影响了灵根,还是灵根的异常影响了心性。
他猛地抬眼,夏梨还沉浸在对赫无治的担忧里,眉心间藏满了心疼。
那句冰冷的话就这么不受他控制地脱口而出:“说不定他就是窃贼。”
“不是的。”夏梨立刻反驳道,语气里带着维护,“师兄你相信他,他还是个小孩。”
谢苍声音陡然降低,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人人都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吗?”
“我们只要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不就好了吗?”
“谁要跟你找证据!”
谢苍在说这话里,彻底失了冷静,语气尖锐。
甚至里面多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夏梨被他这一吼愣住了,呆呆地不知如何反应。
谢苍深闭双眼,再睁眼时,眼里平静无波。
“夏梨,我不信他,我也不信你。”
话音刚落,谢苍拂袖而去,背影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消失在薄雾之后。
夏梨目送着谢苍离去,眨了眨眼,满心茫然:谢苍,到底在生什么气?
次日清晨。
夏梨在院门前喊破了喉咙也不见谢苍出来,便猜到他气没消,只能自己想办法,一个人去了隐阁。
顶层门前站着两个身着黑铠重甲,手持长枪的侍卫,如门神一样直立着。
夏梨一接近,两枪“锵”地一声交叉,横在门前。
夏梨恭敬地行了礼,“师弟,我此次来是为了查陨魔晶失窃的案子,想进去看看。”
侍卫表情冷漠,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不行,不能进。”
夏梨见人不放行,只好搬出了自己身份,“师弟,我是无鸠峰的夏梨。”
侍卫脸上表情未变,“师兄特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去,尤其是——”他视线落在夏梨身上,“夏师姐您。”
夏梨脸上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刚才自作多情了,但又注意到侍卫话里的“特意”
顿时迷茫了起来。
夏梨急忙问道:“哪位师兄?”
“谢苍,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