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种带着水汽的鱼腥味,这个味道更像是…更像是鱼腐烂发臭后的腥味!
之前有朋友去捉鱼,会把网里不要的小鱼送给她给植物们堆肥,偶尔路过花园时也能闻到这个味道,只不过掩埋在土层里腥臭味很淡,她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大步跨进屋,盯着三人问:“你们谁藏着烂了的鱼?”
屋内三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唬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半晌才有一人小声反驳:“我们没有…味道是从你床上传来的。”
这会开口的小丫鬟叫玲儿,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跟着另外两人孤立江哀生大概只是为了自保,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江哀生闻言爬上记忆中原主的床榻,味道的确比别处更浓些。她微微皱眉,可记忆里原主绝对没往床上藏过鱼。
那无非就是别人藏好了栽赃嫁祸,这不难判断,难判断的是谁干的,以及为什么。
原主天真迟钝,并不知道自己惹到过谁,甚至连怀疑堤防的对象都找不出半个。
江哀生边想着探头往床底下看去,是在她意料之中的空无一物。
正当她打算起身时指尖无意碰到了床板背面的木条,透着些微不可察的湿意。她不着痕迹捻了捻指尖,微微黏。
丫鬟们睡的是杉木,耐潮湿,不易腐烂。却因为它纤维密度大的特性比较容易吸附气味,经久不散。
江哀生几乎肯定了这气味是源于被涂抹在床板底下的液体,也许是鱼血,也许是鱼内脏的汁液,一次次涂抹在上面,逐渐腐烂形成了这样恶心的腥臭味。
她叹了口气,在掀了床板打草惊蛇和佯装不知暗中调查之中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前者。
反正用这计量的人大概没打算也没能力至自己于死地。更何况,她实在做不到睡在这张腥臭的床板上面。
江哀生挥了挥手,唤到:“玲儿,过来帮个忙。”
玲儿偷瞄桃夭一眼,下意识拒绝:“凭什么!”
“我知道鱼腥味的来源了,你来看。”
“你…原本不知道吗?”
玲儿见另外两个丫头没什么反应这才犹豫着缓缓上前,也跟着爬上床板。
“对,手抓住这里。”
江哀生指导着玲儿抓紧床沿,然后两人在床板两头一起乏力,把床板整个掀起,又翻了一面重重砸在空地上。
玲儿被吓了一跳,又去看桃夭。江哀生也一直在观察那两人的神情,却没看出什么异常。
这会见到床板的反应又似乎有些过于夸张了,江哀生不解,不就是鱼血干在木头上么,为什么她们的神情会如此惊恐。
直到玲儿“啊”地叫声,后退几步手指着床板声音颤抖:“巫…巫蛊,”她嗓音甚至带上了哭腔:“是不是有人要害我们…我害怕,一会该不会闹鬼吧…”
作为丫鬟,在主子家里头搞这种东西,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大概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桃夭反应算不得慢,为了撇清关系在一开始的惊吓过后就连忙大声指责江哀生:“你在床底下画这些,是打算害谁!”
巫蛊,害谁。
江哀生冷笑一声,看着屋里头的人,原来实在这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