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路上都听见有人在说公主府小侯爷不学无术,仗势欺人,鱼肉百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最近京城里生人多了不少,全是来参加后日千秋节的。”
江哀生苦笑了一下,神情难掩苦恼:“是啊,我们刚入京城,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就想着多了解些,免得无知无觉冲撞了贵人。”
听到江哀生几乎是推心置腹的和他们坦白的话,三人一下子放下了戒心。
刚好此刻好菜被端上桌,烧鸡、羊羔、猪头肉,热气腾腾的香味一阵阵飘过来,三人齐齐吞了吞口水。
“特意给老先生点的,毕竟没有白问的道理,您三位吃了我也才好意思听后头的话呢。不然饿着肚子我罪过可就大了。”
语毕她还拿过一旁的公筷给三人一人夹了一筷子好菜放入碗中。
三个老儒生算是有点学问的人,平日里也常常被些平头百姓敬重,和世家贵族之人又向来是相看两厌的。
江哀生故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比合理范围稍低,又好茶好菜给他们伺候着,就等着三人感动后乖乖开口。
“公主府的这位小爷啊,唉,老夫我都懒得说。京城中谁人不知他是那一等一的恶霸纨绔,早就被长公主娇纵的无法无天了!”
“他从十岁起便是个知道强抢民女的混球,这五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良家民女被他强撸了去做通房!要不是他如今还不到成家的岁数,京城里的贵女也定是一个也逃不掉的。”
老头看着江哀生叮嘱到:“姑娘你可得小心,长得漂亮被他看上的女子,抓进公主府后,不用过多久,送出来就成了一捧骨头啊。”
江哀生“哦”了声,思考着一会要不要给自己的脸涂点印记再去公主府上。
回神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还有呢?”
“可多呢,就比如他前不久还纵马闹市,掀翻了数十家摊子,木板砸下来直接压断了两个人的腿。莫说惩罚和赔偿了,他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第二天继续骑着马大摇大摆在人群里头乱窜。”
江哀生皱眉,“长公主不管么?陛下也不管么?”
江哀生说句话的功夫,刚说话的老头已经抓着个鸡腿在啃了,另一个老头见状唔唔两声吞下口中羊肉,还不忘掏出帕子仔细擦净了吃得泛油光的嘴和手。
他挥了挥手示意江哀生凑过来,又压低着声音问她:“二十年前公主和陛下因那事生过嫌隙你知道吧?”
“知道。”
“就是因为这个,陛下一直对公主心中有愧,这些年里头封赏接连不断地送,甚至破格允许公主经商,事事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小侯爷作为公主的独子,只要不干谋逆之事,哪怕是杀了人陛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会管的。据说朝中弹劾小爷的折子都堆山高了,他还不是连禁闭都不曾被关过,照样日日在这招摇过市。”
“公主就更不会管他了,她被逼着和驸马生下孩子,估计是恨不得小侯爷就这么荒废掉,以解心头之恨啊!”
那个从都到位一直在吃的老头这会吃饱了,插话进来骂了句:“虎毒尚不食子,这就是个毒妇!”
小侯爷是被逼着生下来的?
江哀生正打算细问这事,突然茶楼门口闯进来了一人一马。
马背上坐着个红衣少年,定睛一瞧,倒三角眼摆着张臭脸的,不正是那位小侯爷么!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