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的嘴巴,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怎么哪儿都有你?”江月还说完,忽然想起密道中那些金银,立刻说:“你的银子都没了!”
陆非夜不说话,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江月还松了口气,“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陆非夜终于开口,“你担心我?”
江月还立刻摇头:“你是飞天大盗陆非夜,用不着我担心吧。对了,你在江湖上帮我打听了吗?我阿娘……”
陆非夜冷漠地打断她:“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他转身就走,江月还也跟上,可跟了几步她就不禁问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但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江月还没想到,陆非夜也选了那家客栈,这可比话本里的故事还巧呢。
店小二见她又跟着一个男人回来,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江月还一副无力解释的样子,跟店小二道:“我再住一晚吧。”
店小二问,“天号房,还是人号房?”
话音刚落还不等江月还回答,陆非夜将一个金锭往柜台上一放,店小二立刻懂了,“客官,天号房,您这边请。”
江月还看着那一锭金子,有几分晃眼,不愧是飞天大盗啊。
陆非夜住在江月还的隔壁,她刚进屋,他便招呼也不打就进来了,自顾自地在桌前坐下来,吃起了店小二送上来的果子。
“我没有你阿娘的消息,但丰雨乡出事了,他们说是飞天大盗陆非夜来了,要封锁一阵子,现在只能进不能出。”陆非夜边吃边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江月还坐过来,尽管他的话,让她有些失落,她还是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毕竟他付的房钱。
“丰雨乡只是田庄,这里往来的人,也都是些贩夫走卒和佃户,你向来只偷大官,怎么会跑来这里作案?”江月还问。
陆非夜说:“我只是来玩的,一次也没出过手,他们不过是把我当幌子罢了。”
江月还灵机一动,问道:“可是,这丰雨乡也困不住你这飞天大盗吧?不然为什么不走,还住上店了?”
陆非夜:“……”
江月还盯着他的面具看,“你现在没当贼,为何也要戴着面具?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了,能否让我见见你的真容?”
说完,她伸出手想试探性地去揭他的面具,却被他慌忙握住,他的手很冷,冷得她一激灵,想起了谢凌,他的手也是这样冷。
他握住她的手,直勾勾地望着她,江月还想起初到太子府朗月苑,夜夜被他下迷魂香的日子,他们同榻而眠了半月,她猛然抽出她的手,斥喝:“你这登徒子!”
陆非夜正色道:“你且在这里住下,最好不要出门。”
她回过神来,只见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的农田,茫然道:“不出十日,瀛州必会有大乱……”
忽然话锋一转,从荷包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对了,给你傍身。你现在可是无家可归……”
江月话一怔,心中有一股暖意涌动,想起他那堆成山的偷来的珠宝玉器,她也就不客气了,将金锭拿起,笑道:“谢啦。”
陆非夜回房后,江月还想起隔壁的贺云,不知他回来没有,她敲了敲门,叫了几声他的名字,里面赫然传来什么东西砸落在都是碎掉的声音,江月还吓了一跳,很快门就开了,贺云面色苍白,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神色痛苦,江月还飞快地关上了门,转过身去,紧张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贺云的嘴角溢出血来,丰雨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他昨日就该劝她离去的,如今在这里不比瀛州城安全。
他避而不答,反问她,“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江月还脑海中浮现出陆非夜的样子,但他毕竟是贼,还是不说为好,她把在街上遇见骑兵的事说了,这事贺云似乎并不意外,而且江月还从他的神色判断,他这伤想必就与那些人有关,联想到陆非夜说瀛州成会有大乱,江月还不由地往深处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