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寿宴一直进行到快10点,秦筝打着哈欠上了车,等汽车驶出王家庄园,秦筝立刻把座椅放平躺下,抱着靠枕闭目养神。
这顿饭吃的,太累了。
回去的路程不长,秦筝虽困也只是眯着。
黑暗中,齐慕白蓦然开口:“生气了?”
秦筝睁开眼,不错,有进步,还能关心她的情绪。
秦筝侧身面向齐慕白,平静地说:“她不值得我生气。不过这个姨妈确实讨厌,你也讨厌,你家亲戚出幺蛾子,你跟没事人一样坐着不动。”
秦筝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齐慕白才开口道:“她好歹是长辈,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何况现在,你不会吃亏。”
秦筝听了这话不禁想笑,‘你不会吃亏’,这算什么安慰?
不过今天是齐慕白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难得拉进关系的好机会。
秦筝坐起来道:“坐车有点儿无聊,咱们聊聊天吧。”
“嗯。”
“那个王家要破产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时候大办寿宴?”
“你听到的都是真的。王家医药公司疫苗造假被立案调查,只是捂着还没曝光。王家这几年投资的几个养老项目都不怎么样,不过还没到债台高筑的地步,顶多算捉襟见肘。至于这个时候大办宴席……我猜不光是为了应付投资人,还和子女婚嫁有关。王老先生的孙女到了结婚的年纪,据说男方是华裔富商。”
“那个姨妈是怎么回事?”
“姨妈是我妈的姐姐,没儿没女,和继子女关系也不好,婚姻不顺难免有怨气,喜欢到处找茬,不用理她。”
“和二叔一起的那几个大叔也是你们公司的吗?”秦筝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那几个人明显没拿齐慕白当一回事儿。按理说齐家叔侄相争是自家事,齐慕白好歹是齐家实际掌权人,旁人没必要为了别人的家事当着众人给人难堪。
秦筝这些天待在齐家不只是吃吃喝喝,为了更好了解齐慕白,她对齐家的产业情况做了进一步调查。
齐家的祖业是一家叫长信的实业有限公司,经营范围颇广,齐家的远近亲戚大都在这家公司任职。齐慕白父亲齐绍良接管家业后,为了摆脱掣肘,用金蝉脱壳的法子将业务剥离,创办了图南资本,并担任执行合伙人,图南资本曾多次在全球投资机构百强榜名列前茅。
后来齐绍良病重,为了给儿子铺路,他在临终前用一系列操作帮齐慕白掌控家业,不仅让齐慕白直接从他手中继承了图南资本近37%的股份,还让齐慕白在长信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拥有更显著的控制权,并为此进行了大规模人事调动。
可惜,齐绍良万万没想到,在他面前听话的下属未必听他儿子的话。齐慕白接管图南资本后,公司内部不少人对资历尚浅的齐慕白表示不服,合伙人联合公司高层蠢蠢欲动,想把齐慕白踢出管理层。长信集团也好不到哪里去,齐慕白二叔为首的一伙高层也竭力反对齐慕白接任。
总之,齐慕白上任之初,各种负面新闻频频爆出,一篇篇财经新闻写的像地摊八卦,质疑齐慕白的每项决策,齐慕白继承家业的艰难险阻可见一斑。
今天宴会上的情形着实让秦筝意外,她知道其他高层会不服齐慕白,没想到态度恶劣到了这个份上,当着宴会上那么多人,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面对秦筝的疑问,齐慕白淡淡道:“图南的合伙人。”
秦筝吃了一惊,长信的二叔和图南的合伙人联手了?“哦,好吧。”
这个话题开的不好,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为了让聊天进行下去,秦筝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快动手了?”
齐慕白仿佛被触动了敏感神经,脸色大变皱眉道:“什么意思?”
秦筝一看他的反应,连忙解释道:“没什么意思啊,不要紧张,就是随口一说。”
齐慕白神色冷峻,“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随口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