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方浑身一僵,旋即摇头,佯装无辜不知,“我不懂表哥在说什么。”
和平日里别无二致的礼貌微笑,终于让卫滋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巧言令色。
卫滋一把掐住苏清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还装?如果不是你放的火,你心虚什么,还给晓露家里送钱?”
苏清方下颌收紧,眨了眨眼,解释道:“表哥误会了。是因为晓露曾经帮过我,我只是可怜她。”
“呵——”卫滋不住笑出了声。
且不论晓露有没有那份好心,苏清方大抵是忘了自己素日连三房的门都极少过,编这么荒诞的理由。
卫滋歪了歪头,顺着苏清方的话说:“你这样知恩图报,不如替她可怜可怜我吧。正好,你一家住在卫府,也是时候报恩了。”
苏清方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蹙眉,“什么意思?”
卫滋语气轻佻平常,“我原本想着,你自己主动去说想嫁给我,你纵火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了。不过现在嘛,我改主意了……”
卫滋的指腹在苏清方下巴上揉了揉,真真是如蜜蜡一样滑软,“你的鬼心思太多,放你一回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不如咱们直接把事办了。”
说着,一张脸就朝苏清方靠过去。
苏清方嫌恶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抬膝就是一踹,朝着男人裤。裆处。
卫滋哪里在温柔乡里领教过这种阴狠毒辣的招术,何况是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完全没有防备,若非距离差一点,一定鸡飞蛋打。
卫滋顿时惊得变了脸色,出于一种本能反应,急急退后。
苏清方趁着空档,拔腿就跑,“救命!”
“小娼妇!”卫滋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登时追上去,一把揪住苏清方的头发。
“啊!”苏清方被揪得整个人后仰,脑袋似乎都要和身体分家,痛得眼冒金星。她下意识抬手捂头,碰到髻上银簪,想也没想拔下,反手就朝身后的人狠狠扎去。
没入肩头一寸。
“呃!”卫滋痛得毗牙咧嘴,一个甩臂,就把苏清方扔了出去。
苏清方跌了个大马趴,加之刚才头皮扯裂的痛,整个人头晕目眩,心底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快跑!
她以手撑地,艰难地爬起来。
——垂死挣扎罢了。
卫滋捂着肩侧的伤口,面容被创痛和暴怒扭得狰狞,一步步逼近,“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话音未落,一道乌黑的棍影破空而至,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直击卫滋腹部。
卫滋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移位,一屁股坐到地上。
铛一声,击中卫滋的“棍子”也掉到地上。
竟是一柄长剑。
若刚才投过来的不是剑柄而是剑尖,卫滋恐怕已经倒在血泊中。
顺着剑飞来的方向看去,两个人影向这边跑来,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