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沉默寡言,每次别人递东西给他都只是腼腆地笑笑。
但是蝶娅很喜欢他。
现在蝶娅的时间一半给了索菲肚子里的孩子,一半给了维恩。
她讲故事,谈宇宙和日月,聊她瑰丽的梦,和梦中的蝴蝶。
维恩听着,点头,微笑,就是不开口。
安娜吃的更少了,她的部分要分给小雁,要分给索菲,现在还要分给维恩。
大家虽然没有吃树皮,但是更多时候只能喝些汤了。
慢慢地连汤都喝不上了。
幻兽环伺,取水也变得艰难。
米悠从人群,慢慢挪到人群外,又慢慢困在角落。
角落里,一个不合群的维恩,一个自己脱离出来的米悠。
只靠她和威廉,现在根本填不饱十几个人的肚子。
小雁瘦了。
她很久没有出过门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四处跑着玩,可她乖巧地守在索菲旁边。
身边连根草都没有。
污染更严重了,连希拉花都不再保险。
看着自己指尖染上的黑色,米悠沉默着看着那朵白色的小花,最后还是把它丢掉了。
维恩的生命力很顽强,即使没有食物和水,这么重的伤,他也在慢慢康复。
米悠心想,真是个不知感恩的家伙。
看着蝶娅为他更换捆绑的绳子,扯下来自己衣服的一角,这种埋怨更甚。
都不知道说声谢谢吗?
笑的真假。
日子勉强在走,索菲的月份越来越大,安娜说她快要临盆了。
小雁的脸越来越尖,倒显得眼睛更大更亮起来。
那天,威廉大叔跟米悠说:“Sheila,我知道我自己的天赋是什么了。”
大叔说他做梦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告诉他,这个能力叫天赋,他的天赋是“盾”。
“听起来是用来防御的啊。”
米悠托腮看着他手舞足蹈地比划,问了一嘴:“那这个声音说没说怎么用?”
威廉的话语突然卡住,挠挠头憨厚道:“没有。”
最后还是米悠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们慢慢摸索。我连我的天赋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没问,那是个怎样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