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是,最后打破僵局的居然是大家一直认为游离在外的维恩。
维恩开始多话起来,主要是对着蝶娅。
他像原来的蝶娅一样,讲故事,谈宇宙和日月,说他无聊的梦。
蝶娅开始笑起来,即使流下的眼泪一日多过一日。
只是将白日与噩梦分开,只是将对明日的惶恐藏起来,日日夜夜,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你怎么做到的?”米悠看着逐渐多起来的人,捅了捅站在身边的维恩。
“什么?”维恩被一胳膊肘怼了个踉跄,站定才笑着说:“Sheila小姐,你是说这些慕名而来的人吗?”
“慕名而来,什么名,老弱病残营吗?”
维恩身边站着假笑的侍者,米悠看着就觉得不爽:“你干嘛老这样用着天赋,把这样的东西放身边不瘆得慌吗?”
“侍者?蝶娅说挺可爱的啊。”
米悠一阵语塞,蝶娅,可能是猪油蒙了眼吧,这玩意到底哪里可爱了。
“慕名而来,当然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安身庇护所了。”
“谁庇护,你?”米悠指了指他,谁想到维恩却指向了自己,“喂喂喂,我没听说这回事啊。”
维恩摆摆手,表示不是她想的意思,解释道:“你的天赋是其一。其二是,聚集起来的人多了,自然可以轮换着守夜,巡逻,寻找食物,这样的日子里,一点休息都是很珍贵的。你也看见了,有很多有天赋的人过来了。”
是啊,有战斗力的群狼把几只小绵羊围起来,便叫做了新的家园。
新聚集过来的人一部分选择进入了米悠他们所在的楼内落脚,一部分在外面其他建筑之中找到了新的可以形成庇护的地方。
侍者待在维恩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两人几乎合为一体,直到渐渐的,维恩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虚假的,只扯动皮肉,完全不见笑意的笑脸,复制粘贴一般挪上了维恩的脸。
“Sheila姐姐,”十六七岁的少女仰着脸,蝶娅站在米悠身边,跟她说悄悄话:“维恩越来越奇怪了。”
“嗯?维恩怎么了?”米悠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发顶,看着蝶娅微微撇嘴重新整理,会心一笑。
“他神出鬼没的,有时候才刚听见威廉大叔说他在这,下一秒他就回来了。”
蝶娅理好了头发又自己伸手压住不让米悠碰,躲躲闪闪两个人闹得欢快:“你说,是因为有了天赋之后身体素质变强才能像这样,瞬移吗?”
躲闪间话语不自然的停顿,惹得米悠又露出微笑,终于停下来站在那看着她。
“瞬移?你问问他不就好了,他不是现在蛮听你的话的。”
“Sheila姐姐就知道打趣我。”
蝶娅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刚刚运动导致的,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和威廉大叔最近又在聊什么自卫队的事情,我听不懂,但是威廉大叔每次都很感动地想握维恩的手。”
“哦?成功了吗?”米悠饶有兴趣地提问道。
“没有,威廉大叔伸手就从他身上穿过去了。”蝶娅伸出手,交叉在一起比划着:“像这样,像个幽灵一样。”
穿过去?说起来穿过去,这个场景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过了一会终于想起来的米悠沉了脸色,是了,第一次看见侍者,自己的刀不就是这样穿过去的。
维恩,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