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迷了眼,原本的混沌混淆了时间,混乱,如同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浮木一般。
一张张面容,一声声哭喊,我记得吗?这是真的吗?
这是一场噩梦。
这只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一定因为是一场梦,所以原本从来不哭的人才落了泪,原本亲密无间的人却刀剑相向。
南柯一梦。
却是白驹过隙。
只是幸福像细沙从指尖滑落,一寸寸抽离,一份份消失。
熟悉的气息淹没了口舌,甘甜滑过,抓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Ravi,米悠不张嘴。”
手里拿着糖果的玛窦手足无措地看着一旁冷静的人。
维恩拄在床边,面容冷峻,面上不显,可紧握的手,和“滴答”落地的血色。
很难不想到曾经那个也是这样,带着一身甜腻味道去世的女人,他的生母,在这个时候才说出最后一句称得上温情的话。
这句话一直都被束之高阁,从未想起。
可眼前好像是重叠了的画面,又重新翻出来这句陈言。
“时羿,小11,我不爱你,我恨你。我解脱了。”
垂死的女人突然挣扎着握住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中挤出:“对、不、起。”
她呢?米悠呢?
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她留给我的遗言,是什么?
也是一句,“对不起”,吗?
“她做了什么甜品?”维恩开口问道。
“曲奇吧。”玛窦犹豫着回答。
“掰开,塞她嘴里。总会化开的。”
时羿捏住她的嘴,打开牙关又放进去一块果汁糖。
“说好的,合作的前提是你别死。”
所以说什么,都不要说对不起。
甜意从肠胃漫上咽喉,又从唇间,化入口舌。
短暂地感知到温热的触感在脸颊处流连,是谁?
再回过神是维恩在眼前招手:“发什么愣?”
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不知何时、不谓真假的片段涌现,眼睫颤抖着,润湿了。
“怎么哭了?Sheila小姐,你在难过我的离去吗?”
米悠几次发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维恩。你到底想要什么?”
维恩只是抬起手,又收了回去,然后转过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