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宋隐的目光,褚晏脸色都没变,几步走到桌前把东西都放下,又回头半抱着月侵衣给他按到椅子上坐着。
褚晏在他面前蹲下身,手抓着他裤脚,想搂上去看看膝盖情况怎么样,刚才摔半天都起不来,又不让抱。
往上掀了一点,细腻的白在眼前晃了一瞬,想起什么,褚晏抬起头朝另外两个站着不动的人看过去:“菜都拿下来了你们还不去弄?是想饿死谁?”
宋隐看着月侵衣,见他没怎么抗拒褚晏的动作,猜到他可能不是被褚晏欺负掉的眼泪,抬手扶了下隐约闪出冷光的眼镜,拿着菜转身往后厨走。
褚晏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总归不是会把人按在灯都没有的阁楼上乱来的人。
傅知寒落后他一步,桌上的菜都被宋隐拿走了,他却没立马跟上去,盯着褚晏要去搂月侵衣裤脚的手,唇扯了一瞬,想说什么,忽的听见一声很轻的声响,在安静大厅里十分突兀。
月侵衣薄薄的脸皮红了又红,直起来的腰塌下来,肩膀也缩着,手指按在腰腹间,不好意思到极点。
他昨晚喝过足够剂量的营养液的,但他饿得太快,又一直在想那些蔬菜会是什么味道,越想嘴巴里冒的水越多,也越来越饿。
褚晏少见地没笑他,盯着他蜷起的细白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傅知寒闭了嘴,终于有了动作,往后厨迈腿。
因为褚晏种种举动实在太狗了,偏偏又能和小主播共处一室,直播间里弹幕又气又羡慕,只能边流口水边怒骂自己褚狗不如。
—这集就叫,褚狗“挟宝宝以令诸侯”
—好看,爱看
—别饿到我宝宝好吗?他还在长身体
—素,得长高一点,不然被挑起来脚尖都够不到地,感觉太深了会受不了
—说到这个我可不困了,想看宝宝绷直的脚尖往下掉小水珠的样子
—好涩,感觉宝宝会抱着我的脖子声音都哭不出来
人走干净了褚晏才继续去卷裤脚,他手指刚才抱了菜,指腹上沾着点土,在月侵衣干净的裤脚上一按一个灰扑扑的土印子。
看着很明显。
月侵衣虽然衣服都是旧的,穿得松垮,但每回都洗得很仔细,一身都干净得不行。
看到刚才摔跤都没摔脏的裤腿被褚晏按出灰印,他眨了下眼睛没说话,看到褚晏一路还要往上按,他鼻子忍不住皱起点,还是出了声:“你手好像沾了点土。”
只字不提自己被弄脏的裤子。
“嫌弃我?”褚晏动作一顿,语气听起来很不爽,故意在他脚腕上按了个印子。
他手沾的土,指腹很粗糙,又故意按得重,印子比裤脚上的还要深,在月侵衣细白脚腕上很扎眼,像是什么签订契约的印记,洗不掉的那种,月侵衣眼睛瞪大了,就觉得委屈,明明他都没有说出口,语气已经很委婉了。
“我没有说嫌弃你,是你诬陷我,你还把我弄脏了。”他今天摔跤已经很倒霉了,真的很痛,还被褚晏扯了头发,现在对方又弄脏他的脚踝,一次比一次过分。
他真的有点生气了,说完就晃着腿从褚晏手里抽出来,也不管对方就半蹲在他身前,手掌按在餐桌的丝绒布上就站起来。
褚晏第一次听他用这种接近于生气的语调,没反应过来,被他起身的动作挤得蹲不稳,下意识去抓椅子,不仅没有让开,反而把月侵衣往椅子里推。
他蹲着,月侵衣半站起来,高度原因,他的高挺的鼻梁直接埋进了月侵衣腰腹,隔着略显粗糙的布料,抵进柔软里,早在他蹲月侵衣腿前卷裤脚时就闻见的香气此时浓得怪异。
和所有香水不一样,那股香气被体温烘烤干燥,落到胸腔里时都似乎残留着点温度,让人想埋进更深处去闻。
褚晏抓握椅子的手臂紧挨着他的腰,宽大的衣服下摆被抵在腰间,微勒出薄瘦的腰。
月侵衣被他推得没站稳,小声啊了一声,重新跌回软垫上。
褚晏抓着椅子靠得更近,整个人都抵进他膝盖间,蹲着。
听见他仓皇小声的叫喊,褚晏才回神,松开手往后退,冒了点细汗的指腹蹭了一下发痒的鼻梁。
站起身,褚晏低声说:“我去洗手。”
月侵衣没应他,并起膝盖又变回了刚才乖乖的坐姿。
褚晏回来得很快,看也没敢看月侵衣,重新蹲回原地方,月侵衣没有跑掉是因为想吃饭,不太想继续给他看伤口了,缩着脚踝就躲,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搂起来的裤脚露出半截又白又细的脚踝,晃得褚晏头晕想喝水。
“别动。”褚晏抓着他的脚踝,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