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他依旧没有说,留了无限空间,留下来陪他一起当鬼,或者被他吃掉,代替他留在古堡里,月侵衣想了很多种可能。
他是最后一个,宋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很自然的走到他边上,月侵衣垂下头没看他,神色有些紧张,像是太害怕了。
月侵衣和他错身去填答案的时候,两个人的手很短的碰了一瞬,对方有想牵住他的意思,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房间里,司修坐在写字台前,桌洞下是他穿着长靴的腿,和他平日说笑的样子不太一样,他坐得很直,挑不出来一丝毛病。
他手边也有一张卡片,反扣在桌上,背面写着他的答案,他是玩家之一,也有权猜凶手是谁。
桌前叠着两张卡片,是宋隐和傅知寒写的答案,就差月侵衣的了,只差一张,这个游戏就可以跳出游戏失败的提示音了。
月侵衣坐到他对面,拿着那只灌满了墨水的钢笔,很沉,压在虎口上冰冷一片,月侵衣还是更喜欢出租房门口小店里一星币一支的笔。
他写答案的时候司修一直在看他,没看他写的什么,似乎是知道不管他写的是什么,游戏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月侵衣写得很慢,笔端几次都抵过略低下来的下巴,温热的脸颊留下了几个抹不掉的冷印子。
写完之后,他把卡片反扣着,叠在身前两张卡片上。
手指压在上面,迟迟没有移开。
司修撑起下巴看向他,以为他还不确定答案,“原则上是不允许修改答案的,但—”
“你可以改。”
月侵衣没看他,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拿回了自己的卡片,不止自己的,还有另外两张。
司修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掀开了那两张卡片。
空白的。
他们没有填答案,游戏的最后,他们连装都不愿意装了,把他当一个空有漂亮脸蛋且胆小的蠢货。
司修看着那两张空白卡片,又看向他抿得直直的唇,上面晕着红,一直到他薄白的皮肤上,唇和皮肤的界限都没那么明确了。那是褚晏亲的,准确来说是舔的。
明明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一步,司修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出了神,他在想以后的时间里,他应该也会把小主播亲得嘴唇红红的。
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还是带着游刃有余的笑,“你是怀疑他们两个吗?”
月侵衣没有笑,脸色紧绷着,“是你们。”
司修锋利的眉端向上挑起,脸上笑容更深,“为什么?刚才难道不是我救的你吗,公主殿下?”
他把自己说得像是个千辛万苦从恶鬼手里救出公主的骑士,可他才是恶鬼,还是只很会骗人的鬼,在一开始就把月侵衣哄得团团转。
“是你叫我谁也别相信。”
今天对方在床上为他解手腕上的绸带的时候,月侵衣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对方眼熟了。
因为对方的五官,都和他见过的几个人很相似,褚晏,宋隐,傅知寒……他们都是。
任务最开始,对方说的那场劣性事件的受害者就不是死在床上的褚晏,而是他,他们那他一个人骗得团团转,每天都有一个所谓的角色扮演任务,永远只有他是双人任务,要穿上裙子和丝袜做各种为难人的任务。
每天都有一个人他一起做任务,另外一个人则只有一张空白的任务卡,除了他,根本没有人要做任务。
凌晨的时候他被褚晏吊着,问对方谁是凶手的时候,对方只对他说了一个你字,月侵衣回去的时候突然想,要是他反问般重复一遍,对方会不会朝他点头。
所以他回去的时候忍着羞耻又看了对方的通讯仪,相册的角落里有一张匕首的照片,是傅知寒递给月侵衣的那把,还有一张照片上有很复杂的图案,他去搜了,和献祭有关。
“所以你连我也不相信吗?”司修语气听着很沉,带着一丝伤心。
却只一瞬又开口:“他的通讯仪有信号对吗?你会不会已经把定位发出去了?”
他的通讯仪说的是褚晏的,像是并没想到会被月侵衣拿到,所以并没有屏蔽信号,又像是故意给他露了一个马脚,想看他再次钻进陷阱里。
月侵衣的确发了,但这里和主星隔得真的很远,在此之前,他都处在危险之中。
“让我猜猜,你会发给谁呢?”对方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有被他怀疑会有的气急败坏,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敲击出沉闷的声响,“是昨晚和你打电话的那个吧?你似乎很信任他。”
昨晚和月侵衣打电话的人有一双薄青的眼睛,他被月侵衣删了又加回来,至今是月侵衣列表里寥寥几个可以联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