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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年，太乙真正感到变化的是，自己这个脾气火爆的弟子，如今竟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倒也不是说以前的他多善于与人交谈，以前的哪吒和人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冲劲。

脾气不好的他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人，除了奚莲言。

也不是说他能平等待人了，而是，以前的他遇到不喜欢的人或事，总会出言呛语。

而现在，哪怕他和人发生争执，也多是沉默。

只是会一个劲的下死手。

更加的残暴，没有人性，不留情面。

数不清的妖兽鬼怪死在他的手中。

这导致下界的妖怪根本不敢提他的名字和尊号。

他已经成为一道禁词。

哪吒突然道：“师父，千千万万个日夜，我不敢有一丝懈怠，天地间的灵宝我都已寻了个遍，让莲莲吸收。“

“千年了，为何，为何她还是不愿醒来？”

“她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哪吒痴痴的望着池中的那朵莲。

“是不是，只有我自杀在她的面前，一命偿一命，她才肯原谅我呢？”

太乙被他的话一惊。

一般这种话能被说出来，就代表已经发生过了。

他一把抓住哪吒，掀开他的衣服。

果然，密密麻麻的伤痕映在哪吒如玉透白的酮体上。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伤痕。

哪吒是莲花身，就算受伤了，也根本不会留下伤疤的，如此可见，他对自己有对狠，有多恨。

“你……”

哪吒平静地抚下衣袖。

“只是小伤，无聊时的解闷举动罢了，不碍事的。”

太乙真人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这可不是小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方不知已经……自残过多少次了。

严重否，他压根都不用去想。

该劝的都已劝过了，哪吒执意而行，他也没办法，他已经管不住这个成长为一方人物的少年了。

“你自己注意吧。”

太乙真人走之前最后检查了奚莲言的莲花状态，对哪吒道：

“莲儿已经具备化形的所有条件了，只差一个时机。”

面对哪吒绝望中透漏的一丝光彩的眼神，太乙真人谨慎用词，生怕自己给了他不切实际的希望。

“……当然也是要看莲儿的意见的哈。”

哪吒的眸子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他苦涩的笑了一声：“那只怕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太乙不敢说话，很快便推辞离开了。

偶然的一天，哪吒正弯着腰清理莲池中的杂草。

神水过于富有营养，哪吒还经常放些灵宝，池中时不时就会长出很多浮萍杂草。

云楼宫居住的只有哪吒一人，这清理莲池的活也只能落在他的头上。

他也乐此不疲，这是唯一的，奚莲言不会拒绝他靠近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