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然是越浑越好。
君度深知这个道理,于是他劝了起来:“干嘛那么凶?别担心嘛,库拉索,被百加得知道又没什么,毕竟他喜欢你,就算你是卧底,他也肯定会帮你隐瞒下来。”
“你不要乱说!”百加得反而像是被踩了尾巴,匆忙地朝君度大吼。
君度没理她,而是笑看着沉默不语的库拉索,说:“你瞧,你不也是很明白吗?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百加得喜欢你呢,只是一直以来都没将他的喜欢放心上罢了。”
百加得震惊地看向库拉索。
库拉索依旧沉默,似乎是默认了。
“真是个冰美人啊,面对那样真挚的爱意却不作回应,未免也太绝情了。”君度哼笑了声,甚至又朝着森*晚*整*理百加得挑拨:“你干什么这么生气?库拉索是卧底,你该感到庆幸才对。”
“你在胡说些什么!”百加得恶狠狠地想要制止。
可凶恶的态度却威吓不住君度,于是他的嘴依旧一张一合:“如果她一丝瑕疵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轮得到你?知道她是卧底,进可以举报她获取功劳,退可以用这个威胁她当你的情人,这种事情还需要人来教你吗?”
百加得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似乎想对着库拉索解释,却又被库拉索冷冷喝止。
“我说了,我不是卧底。”库拉索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直直盯着百加得,问:“你信他的话?”
“没有,我没信。”百加得这样解释,枪口却还指在库拉索头上。
君度勾起唇角,火候已到了。
他并没有胡扯。
这种情况下,胡扯除了能恶心人之外,拖延不了半点时间,更没法为他和琴酒争取到一线生机。
百加得喜欢库拉索,靓男追求靓女,这在组织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藏于心底不敢诉诸于口的暗恋。
君度最初是听自称“情圣”的卡慕说的,那个人斩男又斩女,谈过的恋爱无数,关于感情苗头的话,君度总要信几分。
可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君度也只付之一笑,并不认为能派上什么用场。
至于库拉索是卧底这件事,就要从他们一起被港口Mafia的人抓住开始说起了。
分开关押,让他们互不见面,这本来就是审讯惯用的手段,没什么稀奇。
可君度根本没有遭受审讯。
这当然也可推说是太宰治的作用,但中原中也脸上是藏不住事的,他提到库拉索时的异样,君度不至于眼瞎到看不出。
他被梦野久作夜袭的时候,中原中也也曾警告过那小孩少和一个女人玩。
他当时并没有提到女人的名字,可能是随口,但也有一种可能,是不方便当着他的面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
当然,这些疑点并不能做实库拉索的卧底身份,只能说可疑,可她一点伤没受就回到组织,就颇有些说不通了。
森鸥外的确给了理由,但听来也太过牵强。
君度没有组织其他人对库拉索先入为主的思维,那些人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库拉索会叛变,他怀揣着探索心里,一步步分析,总感觉疑点重重。
而就在刚刚,他提出交易爆出惊雷的时候,库拉索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虽然是朗姆下达的命令,但想要杀死琴酒,这本来就是超纲的任务。你们已经打伤了他,想必在朗姆心里已经超额完成了他的期待,我们各退一步如何?”君度直视库拉索的眼睛。
他在赌,赌库拉索不敢赌。
港口Mafia派遣她进来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库拉索若是因为这种事情暴露身份,回去后未必能够交代。
只要库拉索还有所忌惮,那他就能带着琴酒活着离开此处。
库拉索不语,她在思索,在衡量此事的利弊。
但君度不给她彻底想清楚的机会,趁热打铁带着琴酒便走:“如果你开枪的话,大家就彻底撕破脸了,你就等着被赶回横滨吧。”
两人走得干脆。
库拉索猝不及防,朝两人追了一步,却终究停下。
开枪?
可万一呢,君度走得太干脆了,万一他真的有后手呢?
不开枪?
先不说朗姆的任务,百加得肯定会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