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二哥打不打得过这件事了,因为不管打没打过自己都要被念叨死,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得在二哥发现事情的真相之前就让他对阿寻改观。
于是宋逸立马对着陈铁牛扬起了脸,呲着大牙傻乐:“嘻嘻。”
“嘻个屁!”陈铁牛一记冷冰冰的眼神杀过来,宋逸立马闭上了嘴,可身后的周叔以及那些侍卫听见后却在蠢蠢而动了。
“亲家公,请你放尊重些。”周叔怒视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揪起陈铁牛暴打一顿,而陈铁牛听见那一句“亲家公”更是火冒三丈,直接上前指着质问,“老头儿你骂谁呢。”
宋逸怕他们打起来想要伸手去拦,没想到周叔反而身手矫健地挡在了他前头,与陈铁牛对视着,不急不慢地答:“亲家公脾气不太好啊。”
“老头儿!”陈铁牛怒了,宋逸怕他打到周叔,只能悄悄暗示大哥三哥让他们拉住二哥。
秋自闻还劝着:“铁牛,你冷静一点,他是老人家。”
陈铁牛冷静不了,“没听他是怎么骂我的啊,谁跟他是亲家,我今儿非把小零带走不可,绝不留他在这儿受窝囊气。”
平时嫌弃归嫌弃,但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弟控一个,只准他欺负弟弟,别人一个指头都别想碰。
宋逸感动得泪眼花花,攀着周叔的肩膀探出头去对陈铁牛道:“二哥你真好,不过现在外面危险,我不能走,你们也别走,阿寻说让你们住进王府,他会照顾我们的。”
话音落,陈铁牛瞬间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这种傻比话你也信?那男人摆明了蒙你呢,大家都是男人,你竟然还看不出来他的别有用心?”
“他有什么用心?”宋逸鼓起勇气反驳了他二哥,却在看见二哥的眼神后又立马怂了,弱弱地道,“二哥,阿寻才不是什么坏男人呢。”
说完,宋逸见陈铁牛的脸色越来越差,只能赶紧小声补了一句:“二哥,我后面再跟你解释。”
这话一出,陈铁牛气得连连点头,嘴里一直说着:“好好好。”
然后直接拂袖离去,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不走算了。”
“二哥!”宋逸想去追,却被周叔给拦住了,“主君,我派人去找亲家公,您小心身子。”
秋自闻替他跟大家说了句抱歉后也赶紧追了过去,只有宿禾上前拍了拍宋逸的头,哄着:“别担心,你二哥就是这么个臭脾气,一会儿就好了。”
宋逸眼睛红红的,抱着大哥的胳膊和他腻歪了一会儿,仰头喊着:“大哥,你和我住王府吧?”
“你不怪大哥跟他说了这事儿?”宿禾揉着他的头问,眼睛却一直放在周叔身上,不知怎的,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是大哥的错,”宋逸摇摇脑袋,乖巧地回,“是我不好,一开始就不该瞒着你们,等二哥回来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说完便要拉大哥进屋,却反被拒绝了,“小零,我说过我不会踏进王府,你家王爷没说错,最近外面是挺乱的,我们一路上过来听说了不少京城里的事,皇城都乱成这样怕是这天下要易主了,所以你得让你家王爷多留心着点。”
“嗯嗯。”宋逸点点头表示记下来了,又开始哄着大哥进屋,“你放心吧,那个长老从来没有到王府来找过你,所以你可以安安心心地住进去,我保证你们不会碰面的。”
听见这话,宿禾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眼底流露出一丝失落来,接着强撑笑意道:“是吗,那可真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这样吧,我先去找你二哥,等找到了他我们一起住进王府陪你。”
宋逸脑子慢吞吞,发现了哥哥有些不开心,但是哥哥的表情变换得太快了,以至于让他一时半会儿都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点点头答应了哥哥的提议,末了还不放心地叮嘱着:“那你们要快点回来哟,我等着你们。”
然后一等就等了一个下午。
“周叔,你派去的人靠不靠谱呀,哥哥们怎么还没回来呀?”宋逸抱着球玩,显然已经无聊得很了。
周叔叫人给他端来了果盘,招呼他坐下来休息休息,然后回:“找到了,只是两位亲家公说还有点事要陪大亲家公去做,所以现在不过来,让您别担心。”
“真哒?”宋逸将球夹在腋下走过去拿银叉子叉了一块梨吃,嚼吧嚼吧过后又开始自言自语,“大哥有什么要紧事做呢,我早上那会儿就见他脸色不太对,难道他要回去找长老算账?不会又打起来吧?”
“应该不会的。”周叔陪他说着话。
宋逸想不出来的时候不怎么钻牛角尖,而是换一种方式活动活动脑筋,这样说不定还会悟得更快些,便叫来了五六个侍卫陪他踢球。
说是踢球,其实大家谁都不敢乱动,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他把球踢过来,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踢回去,速度慢得很,目的就是哄着宋逸玩,让他消耗一点点精力,这样晚上才能睡得好。
而且还有太医候在一旁随时把脉,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宋逸刚踢出一球,对面便回了过来,只是慢得如蜗牛。他正摆好姿势准备又踢回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王爷到!”
他高兴不已,转头看见人越来越近,而这边的球也越来越近,不服输的他直接一脚将球踢飞了,然后又蹦又跳地跑过去抱人。
“你终于忙完啦!”
齐寻快步上前将他稳稳接住,看着他往后仰头便托住他的后脑勺,温柔地答:“嗯,你怎么……”
话音未落,便听得墙外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齐寻顿时脸色大变,给周叔递了个眼神后严肃地吩咐:“去看看。”
周叔领命带人前去,宋逸被抱在怀里还努力挣扎,伸出一只手招呼着:“周叔,等等我。”
“你不许去。”齐寻将他搂得紧,阔袖一遮几乎看不见人,表情异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