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暗仍旧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一句“对不起”把黎青禾其余的话都堵住了。
黎青禾的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苏暗颈间泛红的齿痕,有几处都浸出血来,心绪复杂。
心间有悔意但又说不出口。
尤其,苏暗都说了对不起。
但苏暗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做错了什么?
说得对啊,就是朋友,黎青禾也有朋友。
可黎青禾就是生气。
至于生气什么,又无法诉之于口。
太多的话堵在喉间,让她整个人更加暴躁冷冽。
预想之中的吵架并没有发生,黎青禾却更恼火,看着被咬成这样都还能跟她说对不起的苏暗,气恼地吼了句:“你都没脾气吗?!”
说完也不等苏暗回答,直接摔门走了。
苏暗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站在原地回了好半天的神。
再抬起头时,下唇已然快被自己咬出血。
苏暗放下书包,拿出两份试卷铺平放在桌上,数字不停在她眼前掠过,却没能写出半个字。
最后拿出手机,戴上耳机随机播放音乐。
等到晚上十二点多她才出门去洗漱,彻底避开了黎青禾。
镜子里的苏暗唇红齿白,但唇上破了一道,动作大些都能舔到血,颈间的牙印很清晰,尤其有破了皮的地方。
苏暗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把痕迹重的地方贴上。
又是一个不眠夜。
……
翌日早上苏暗起床时发现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天让她松了口气。
下雨就意味着不用坐黎青禾的电瓶车去学校。
苏暗早上出门时带了一把折叠伞,把好看的透明伞留给了黎青禾,撑着伞走去公交站。
到教室时身上还沾染着未散的水汽,陈诗情已经坐在座位上写题了。
难得看到陈诗情这么勤奋,但苏暗也没心思跟她闲聊。
甫一落座,陈诗情就注意到了她颈间的创可贴,低低地呀了声,“你脖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苏暗说:“不小心被猫抓了。”
“啊?那是不是得去打破伤风啊?”陈诗情说:“不然容易得狂犬病。”
“家养的。”苏暗低声说:“没关系。”
陈诗情哦了声,又不好意思地给她塞了几个巧克力在桌兜里。
苏暗疑惑地看向她,陈诗情微赧,“昨天谢谢你的安慰。”
苏暗温声:“我没做什么。”
陈诗情还是坚持给她,苏暗也就收下了。
可苏暗不怎么吃甜食,像巧克力这种最多吃两颗,课间苏暗吃了一颗觉得味道还不错,不算过分甜,外壳还有榛果。
尝到好吃的东西,苏暗第一反应就是要给黎青禾尝尝。
当这个念头出现时,苏暗的表情都变冷了。
怎么就没一点脾气呢?
苏暗又跟自己置气,就连从桌兜里拿书的动作幅度都变大了,声音也更响亮。
陈诗情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午饭后问她:“你是不是因为没考好心情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