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焉一楞,皱了眉头,这不相当于把她哥哥软禁在身边了吗。再一想,薛天守要真想对她哥哥做什么,放不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没什么区别。
往好里想,至少跟着奥朗能学点真本事吧。
“还有我小侄子,”
他倒语快:“找301,我让她安排。”
“最后一件事,我卡上没见有钱打过来,”
他忽然“嗤”了一声,似在冷笑。
他笑后轻佻道:“你急什么,我不过才用了两次,就算你再好※,也就值个月付。”
段焉的眉眼冷了下来,捏紧了手中的通讯器,声音却听不出一丝波动:“月付?也行。”
先破防的是薛天守,带着明显的情绪道:“你还知道你是个年轻姑娘吗,就这么不知羞,不要廉耻了?”
段焉轻轻一笑:“要廉耻该是什么样?躲在卫生间里把自己洗破皮?蜷在墙角默默抹泪?整天不吃不喝要死要活?恐怕我真那样的话,您又要不高兴了。”
她收起笑音,忽然严肃:“咱们还是说说月付的事吧。您几号打钱?上午下午?时间固定吗?我是穷惯了的,不知像您这样的,财务状况如何,手头是否宽裕,要是您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我可以,”
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今天打,上午,固定。”
段焉松口气,又有点意外,就这么简单粗暴地一激,竟然成了。
她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好的,我记下了,打扰您了,我挂了。”
对
方未置可否,段焉轻轻地按下挂断键。
接下来,就挺公事公办的,哥哥打来电话说,要去北区找奥朗副将报道了。抿娃拿着一沓特殊教育学院的资料,以及位于东区与北区的两家五优医院的几位专家的诊席,放到了段焉面前,供她挑选。
比起哥哥的工作,抿娃给她的这些,更令她感慨。
这些东西是末等族,甚至是金瞳大族都触及不到的优质稀缺资源,现在她可以为至亲随意挑选。
还有她账上新增的钱数,虽只是她一年补偿款的十二分之一,但数目也十分可观,是她在文资院干至少十年才能挣到的,而薛天守说打过来就打过来了。
段焉对金钱一向不太关注,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她喜欢的工作以及去往外星球的展望上。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为了家人她也要多挣钱,不能仅指望薛天守的赔偿金。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有什么让她觉得是重要的,想要的,她就不敢指望别人,要靠自己拿到才踏实。
可现在,别说文资院的工资发不了财,就是行,她也干不了,薛天守坚决不许她出去工作。
段焉心上压着这件事,却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
还是先顾眼前吧,她想把钱以及她给小侄子选的医院与学校的资料,给哥哥嫂嫂拿过去,但她发现她出不去了。
这次拦着她的不是抿娃,甚至一时连抿娃的面都见不到了。门口守着两名士兵,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任务是看着她,不让她出去。
段焉联系薛天守,他不接,一直不接。
她只得把钱给哥哥转了过去,哥哥问她哪来的钱,她只说是她这些年存的。
那一边的段木看着聊天记录,一边想着这些钱的来路,一边疑惑地走进英山公馆。
在他执行任务期间,他的人设是在这里作为末等族给上将当低等仆役。
段木当然不会拿段焉给的钱,他把钱上交给了上层联系人,他的上层联系人就是奥朗。
奥朗一句话不说的收了,这让段木又一次对任务对象产生了好奇。
那个叫段焉的女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会让上将亲自布局,并且还在知道了她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财产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难道说,她里通外球,她的所得皆是触犯星律所得?
段木作为来自军谍处的任务执行者,他只负责他的那一部分,别的事情他不该知道,更不会打听。
他不知道他的任务只是始于上将的私欲,更不会知道段焉现在住在运福公寓,被上将养了起来。
加上段焉不可能主动跟哥哥说这个,到现在段木对她的猜测都是,她的身份涉及军情,所以才会让上将大人大费周章地布这个局。
不过,上将有些过于认真,他在上将这里当仆役,是真的把他当低等仆役在使唤。
甚至有一次他与上将碰面时,他的危机雷达都响了,他感觉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