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说话要很大声,对方才能听到。于是段焉每要跟他说话时,都会身体前倾凑近他,像是在跟他耳语。
只要她凑近,他就能清楚地看清她的睫毛。她很多地方都很美,这副睫毛也是,他餍,。足后,曾吻过也数过。因为忍不住,它忽闪着挑动着他。
此刻,在这种穿戴整齐的公共场合,一样忽闪着,一样地被挑动着。甚至配上她的明媚鲜活,更令他心悸。
周围的声音消失了,耳畔只有她的声音,廉价餐厅空气中的乌烟瘴气他也闻不到了,鼻尖都是她的味道。
台上开始唱起一首外星舶来的老歌,餐厅里安静了下来,男歌手低沉忧郁的嗓音,很配它的歌词:结局还是失去你,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
薛天守朝台上看去,这歌听得人好不舒服,莫名的感到心慌与绝望。
他转回头来,对段焉道:“回去了。”
可算是结束了,段焉都演累了。她提着最后一口气,准备给今天的演出来个完美收尾,她对着薛天守璨然一笑:“好啊。”
一路上山,回到公馆。车舰停下后,薛天守又按住了段焉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手:“等一下。”
他在段焉的疑惑中,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她那一侧,打开车门,俯身进去给她解了安全带。
做完他没动,保持着姿势低头看她。他们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僵持了一会儿,薛天守问:“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段焉满头问号,她试着道:“谢,谢?”
薛天守没说话,但压迫感上来了。
就在段焉想,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是哪里出了问题时,薛天守把她从车舰里抱了出来。
他抱她上三楼的路上想,楼克那个姿势给她解安全带时,她主动亲了上去,也不知是醉到不知还是在跟他装傻。
来到主卧,他把人放在床上,头埋在她身上,又不说话,也不动。
段焉困了,心里还惦记着换衣服洗漱,但若是这样睡过去也行,毕竟她今天身体与心灵都太累了。
可薛天守在她似睡非睡时,忽然开始小动作,段焉迷迷糊糊中拍开了他,嘟囔着:“我要睡觉,困死了。”
第二天段焉没能自然醒来,薛天守在上面看着她,看到她睁眼后说:“这会儿又不娇气了,折腾了这么久才醒。”
这是昨晚放过了她,这会找补来了。
但昨天晚上他竟能忍住,倒让段焉感到意外。他以前对她十足心狠,是不可能照顾她的感受,给予怜惜的。
昨夜她记得,她不仅拒绝了他,甚至还拍开了他,他竟任她睡过去了。
但他讨债的时候连利息都要了回去,这让段焉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件事上,他保持着他的强势与霸道。
段焉再醒来时,薛天守已不在,不用打起精神应付他,她可以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薛天守可能真有点喜欢她,这是段焉昨晚刻意试探,得出的结果。
有喜欢就好,无论是谁,只要与人产生情感上的连接,都会有情绪化,麻痹大意的时候。
她与少帝的计划中,希望能利用到这一点。
段焉心里有了数,一旦她明确了目标,她就会开始做计划,然后义无反顾地朝前冲。
英山脚下的军部,奥朗发现上将今天虽然来迟了,但心情不错。
但这种好心情只维护到了中午,荪江兰公爵来访后,奥朗进去送过一杯茶饮,是兰爵主动点的。
他一进去,两位沉默着,但上将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
今日天气预报有大雨,这样的天气,兰爵都要亲自跑一趟,再加上上将的变脸,看来兰爵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
奥朗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你是说,你不仅把假段木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还把真段木已死的事也说了?”
荪江兰很少见上将这样阴鸷狠戾的样子,但这是他能想出来的两全之法。
一方面满足了爱人的愿望,一方面也不算全然背叛盟友。
荪江兰倒不怕失去这个盟友,因为他掌握的东西,薛天守会需要的。
他正要开口,又听薛天守说:“他们联系了多久?”
上将好像更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荪江兰把他知道的,少帝与段焉合谋的时间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