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青阳忍无可忍,低头用嘴堵住她的嘴。
南般若心惊之余,想到这是丧期,他这样做,难道不是
大逆不道?
那时候的她实在天真,以为勾着他、纵着他在太后丧期做坏事,他就该受到天罚,遭遇某种不可知的报应。
于是她故意迷离了目光,引诱他破戒。
在此之前,蔺青阳花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唤回她的求生欲,给她养回了几分精气神。
木头美人突然变妖精,虽然居心不良,却着实叫人热血上头。
他反客为主,狠狠咬住她的唇,把她推上卧榻。
整个丧期,蔺青阳留连她的宫殿,没日没夜,颠鸾倒凤。
床榻,案桌,窗畔,浴池。
她放任自己,用尽全力缠着他、酣畅淋漓报复他。
“太后死了帝君还……唔!”
“太后死了……唔!”
“太后死……唔!”
“太……唔!”
每一次她颤着双腿送他离开,总忍不住抬头望天,双手合十,拼命祈祷他被雷劈。
结果蔺青阳一直没被劈,反倒与她玩起了更多花样。
南般若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便是那一阵,他将她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深究了一遍又一遍。
她身子骨太弱,他多少也知分寸,只要她当真是受不住了,他便会低头咬住她的唇角,嗯一声,潦草结束。
这是一个好习惯。
这个好习惯,他一直保持到死。
*
昏睡过去之前,南般若见蔺青阳低头来咬她的唇角。
刻入骨子里的习惯,让她轻叹一声,安安心心陷入深眠。
梦回那段荒唐的日子,她与蔺青阳几乎形影不离。
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像某种华贵厚重的沉水香。
“铛啷,铛啷,铛啷……”
耳畔不停回响着清脆的碰撞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梦中的感受延续到她醒转。
南般若睁开双眼,视线仍然有一点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像是闷在水中。
“铛啷,铛啷,铛啷……”
银链好像在冰泉里面响。
她的身躯前后摇晃,低下头,看见蔺青阳曲一条腿闲懒斜坐,单手挽着那条银链,一下一下,缓而沉,将她拽向他。
她恍惚与他对上视线,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醒了?”他问。
她轻嗯一声,抬起手,扶住他劲瘦坚硬的胸膛。
指尖下纵横交错的是她用小金刀刺伤的痕迹,触感很钝,他的温度也感受得不甚分明。
药效还未彻底解除,倒也不是全无知觉了。
身体隐有不适,闷的、沉的、心口有点硌,感受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