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南般若惊呼出声,浑身紧绷。
他大步流星走到庭院树下,抬脚勾过一张藤椅,把她放了进去。
想起
身,发现她双手死死抓着他衣襟,整个人几乎要吊在他身上——她对他是完全没信心。
蔺青阳气笑:“放手!”
“……哦。”她讪讪松开他。
阳光透过斑驳树影,碎金一般洒落她满身。
南般若扬起脸,只觉温暖惬意。
她小声叫他:“哎。”
“嗯?”
“我差点儿病死了,也不见家人过来。”她问他,“我没有家人吗?”
这个问题蔺青阳早有准备。
他沉声说道:“不着急,等你养好身体,我再与你说那些。”
南般若轻哦一声,失落地叹息:“看来我没有家人。”
蔺青阳的心脏因为过度兴奋而剧烈痉挛。他略退半步,不让她听见他惊天动地的心跳。
对了。对了。这样就对了。
他轻声吐气:“般若,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很乖地点了点头:“嗯,好。”
蔺青阳身躯不自觉颤抖。
他必须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堪堪压制住呼吸,不令自己急喘。
“我去给你准备晚膳。”
他疾步离开,没看台阶,在廊前绊了个趔趄。
南般若轻嘶一声,眼角微抽。
她果然没有错看他,他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膏粱子弟,为了面子强撑着把她抱到这里,硬是掏空了身体。
*
晚膳是粥。
南般若期待地坐在桌边,见他端来一口砂锅,锅中盛着粥米,不禁一阵失望。
她偷瞄他,欲言又止。
蔺青阳挑眉:“怎么了?”
南般若拐弯抹角:“我觉得精神很好,身上也暖洋洋的,很有力气,简直好得不像一个病人——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蔺青阳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垂睫掩住眸色,心下暴风般过了一遍,思忖自己有没有哪里行事不妥当,她的话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他慢声重复她的问题:“什么原因?”
她本就没有病,只是喝了孟婆汤,失去记忆罢了。
她这样问,是否有所察觉?
南般若继续暗示:“我就是问你啊,你给我吃的什么!”
蔺青阳呼吸一凛。
漆黑的眼珠缓缓转动,眸光藏在眼睫之下,冰冷地闪。
他一字一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