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俩计划兵分两路打探消息,突然听到那三名差役提到了矿洞,于是我们又一同跟了上去。”
将布巾摊开,中间包裹着几块大小不一、深浅各异的褐色石块。
“矿洞中有不少年轻人在,这些就是他们在开采的矿石。”
“我们怕打草惊蛇,偷摸了几块就跑开了。”
谢其获端详了两眼,重新将布巾包好。
“既然已经取得物证,你们先带殿下下山,我想再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其他消息。”
另外,她朝孔元青点点头。
“孔都尉,殿下的安全就暂时拜托你了。”
接下来,由你来带孩子。
目送三人离开后,谢其获又回到了行刑的屋子。
刑罚已经结束了,受刑的人还在屋内,被几个人围着,应该都是他的熟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临时做的担架上,准备将他带回住处照料。
看见他被荆条抽打得皮开肉绽的身体,几人齐齐倒吸几口冷气。
一个稍微年迈些的声音劝解道:
“王二啊,下次别那么冲动了,知道你担心家中二老和年幼的侄儿,可官差老爷们说了这次不能回家,再等上半个月不就好啦?何苦呢?”
另一人听闻也出言附和,“是啊,王二啊,王大已经不在了,你得多替年迈的爹娘想想啊,他们就剩你一个……”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其他人捂住了。
“说什么屁话,哪壶不该提哪壶,走走走,一边儿去……”
将男子带回屋后,其他人都散去了,只留下最先开口说话的老伯替他上药,应是原本就与他同住一屋。
见其他人都已走远,也没有差役继续盯着,老伯压低声音。
“王二,县里怎么样了,水患过去有一阵子了,没发生别的事吧?”
受刑时也一声不吭的人,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干涸的声带断断续续地振动发出嘶哑的嗓音。
“冯叔……”
“县城里……有疫病……”
“我怕……怕……”
王二说得很艰辛,冯老伯忙给他递水,送到他嘴边一口一口地喂着。
同时继续安慰他:
“放宽心,县城的官爷不会不管的,我们县里有很多好心的大夫,一定会全力医治的。你家人都不会有事的。你好好把伤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见王二面色缓和了些,他还不忘耳提面命:
“我们虽说不是朝廷正式录用的差役,但好歹是为朝廷办事,得遵守朝廷的规矩,无假不得外出是第一天来的时候就交代过的,大人们念你是初犯,只是轻罚,小惩大戒,你可千万不要有下次了。”
“看守的官差老爷都说了,此次是特殊情况,半个月很快就过去的,届时你就能回家探望亲人了。你到时候可得好好地回去,别让他们一把年纪了还替你忧心。”
喝了点水,王二的嗓子感觉好了不少,说话也流畅了很多。
“冯叔,我也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