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争宠都没优势……
付明萱的眼泪越落越急,模糊了视线。她不得不将笔搁下。
如珠递上帕子,柔声劝慰:“才人何须难过心急?您受的这些磨折,都是皇上亲口指定的,这难道不正应了爱之心恨之切?说起来,罚是罚了,可皇上不也是为您好,要免却您再开罪皇后娘娘么?”
付明萱心里舒坦了些,却也只是止了泪,“抄经一个月,学规矩一个月,两个月就泡汤了,等到我能在皇上跟前儿邀宠,不定已经有多少宠妃了。”
“皇后娘娘的宠,哪里是谁数月间可以分走的?”如珠冷眼瞧着,觉得根本就没有能真正从皇后手里夺宠的嫔妃,只是她是付才人的陪嫁丫头,不得不做分内事尽到责任罢了,“难道您不觉得,嫔妃是老人儿更得利?她们更了解皇上、皇后的脾性,越是谁急于出头,反倒越吃亏。别人就不说了,您想想丁选侍,那可是首辅疼爱的孙女。”
细想了想丁选侍,付明萱莫名有了平衡,思忖多时,展颜而笑,“没错,眼下最心急的是她,她不定又要鼓动着首辅祖父出什么幺蛾子,等着看戏就是了。”
如珠不着痕迹地透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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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开始,萧灼果然每日传口谕,命贺夫人、贺临进宫,与皇后小聚,余下诸事,皆与之前提及的一致。
也是这几日开始的事,萧灼不再回昭阳宫就寝,却也不肯翻牌子,每晚独自歇在两仪殿。
他这做派,也只有贺兰悠明了,私下里与星玉说话时道:“皇上让我娘我哥哥每日进宫,是给我的实惠,却也能让他时时刻刻思及他以为的贺家对他的威胁,也便能下定决心,扶持旁的门第,培植独属于他的忠臣。”
“哦?那么娘娘是否晓得,皇上要扶植哪些门第?”
贺兰悠笑得意味深长,“耐心观望得宠之人便是。”
星玉小心翼翼觑着她神色,“娘娘真的不在意?”
贺兰悠扬眉,“他留在这儿,与我最好的情形,也只是欢喜冤家。先前那一段,不过是他睡我、我也睡他,谁也别说谁吃亏。”
星玉忍俊不禁,“您看得开最要紧。”
“三年前就想到了今日,偏还要我一次次说给你们听。”
星玉道:“这毕竟不同于旁的事。”
“的确不同,不能和离,不能被休,只能跟他耗着。”贺兰悠笑着抖开折扇,轻轻一摇,“这就是我的命,为了我的亲友,我不得不与他争到底。”
“娘娘……”冷傲的星玉罕见地现出脆弱,屈膝在贺兰悠跟前,面颊伏在她膝上,“争与不争,我们都随着您,关键是您别委屈自己。”
贺兰悠抚着她肩臂,“我哪儿是能委屈自己的人?相反,倒是净委屈你和鸿嫣、枫林、霜叶几个了,哪个出身都不低,却来宫里为奴为婢。”
“这是什么话?”星玉立刻仰头,不满道,“宫里的女官是那么好做的?多少人想做还无法如愿呢,您没事儿琢磨琢磨混帐皇上就行了,别的少瞎寻思。”
贺兰悠笑开来,用力点头,“嗯!”
星玉情绪被感染,也随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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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五,贺兰悠月信至,身体有些难受,心里却倍觉轻松。
八月二十七,萧灼终于翻牌子了。
第一个被临幸的是杨嫔。
对此,贺兰悠是赞许的态度:好歹没忘记旧人,这男人总算还没恶劣到没法儿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