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去找阿爸时,能不能让我跟着?”
“好。”
“叔叔?”
“嗯?”
“叔叔你有些丑。”
“我知道。”
“如果你带我找到阿爸,我便不叫你丑叔叔。”
“好。”
丑叔牵女寻阿母,代清偿,泪伴童音犹逞强。
右卫敲门探遗孀,发抚恤,孤身缝衣恨那,好景不常。
“大嫂,临秋之际,弟兄们得再奔赴沙场。”
“我知。”
“王哥儿的月给,嫂嫂得再亲自去县府那儿提领。”
“知晓。”
“若无事,小李便先告退了。”
“嗯??”
李右卫缓缓退出房舍,大嫂仍在修补那一件件棉袄,竟是一眼都没瞧那桌上的钱粮,自然也没有去看那右卫的进门退房。
典扛旗见右卫离屋,上前跟随,漫步往下一家去,他手捧着麦袋,压低声音道:“右卫,我还是不同意。”
右卫不答,拐弯又进了一户人家,待几句慰问后,再退离。
“右卫,那是条毒计。”
右卫单手接过扛旗手上的袋子,继续前行。
扛旗仍不死心,追上再道:“参议只是出谋,我等却要背那骂名。”
右卫终于停下脚步,转头问:“这回得发几户?”
扛旗愣了愣,回身看那跟在身后的侍卫,又数了数推车上的粮食与铜钱:“四十六户。”
“嗯??若两三年没有大仙坐镇,又得多发几户?”
“呃??右卫,不能这样算,我等战死那是男儿的豪气,大伙也不是吝惜性命的,就算掉了头颅,不过就是碗大的疤,是吧。”
右卫看了看壮若黑熊的典扛旗,静静地问:“永立堡,五千两百三十三口,全都拼死在兽海中,也不足惜?”
扛旗正欲开口,右卫再问:“若是如此,方才你怎不进门发月给予嫂子?”
“呃??”典扛旗苦脸难答,举步跟上又往前走的右卫。
许久,才缓缓低喃。
“嫂子的眼神,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