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一定能做到的信念,那你永远也做不到。”
夜叶冷冷甩开她的手腕,站不稳的薛司晨跌落椅中,盛满了怒意与不忿的眼底生出了丝丝裂缝。
“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你什么都没经历过……”
“不管经历过什么,我都有成功的信念,那样即使我第一次失败了,我也会从中找出原因尝试第二次,不管怎样,最终我一定会成功。”
“薛司晨,是你害怕了,是你退缩了,你不敢想其他的办法,所以你只能在这里砸东西,可你就算砸了再多的东西又怎样,你还是个失败者。”
少年人眼中的光像是火星,轻易燎起一片火原,有些狼狈的薛司晨望进他的眼底,一时间连呼吸都被锁住,浑身僵硬。
天添不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小声劝道:“三妹,过了吧?”
这话说的,她都觉得有点狠。
夜叶还没出声,薛司晨先发出了一声苦笑。
“夜叶,我发现了,我最嫉妒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赤忱,热血,她也有过,可她弄丢了。
“薛小四你这个人多少有点见异思迁啊,刚刚还嫉妒那什么路以墨呢,现在就改三妹了?”
薛司晨正悲情着,天添这番话成功将她弄无语了,向来自持稳重的她借着酒劲抓起一把瓜子扔向了天添。
“你才见异思迁,你全家都见异思迁!”
夜叶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努力憋了回去。
不能笑,笑了气势就没了。
“嘶,怎么还砸东西。”天添在空中抓住了几颗瓜子尝了尝,“不过还挺好吃,再来点薛小四。”
薛司晨嗤了一声,重新坐正,整理了下衣冠,“行了,不用拿这种方式安慰我了,此番是怪我扫兴,我给你们赔罪。”
薛司晨说罢又连饮了三倍,热辣的酒液滚过喉咙,有些许顺着唇角滑落,流入衣襟,薛司晨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也一起流出来了。
是枷锁。
“你既然想喝,那我就陪你喝,但是若再像刚刚一样……”
“不会了。”夜叶话还没说完,薛司晨便注视着他的眼睛,重重说道,“你说得对,无能狂怒确实很狼狈,我不想永远做一个失败者。”
夜叶这回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的嘴角,笑了起来,“这样才对,来,干一个。”
酒这东西,既能催化情绪,也能激起豪情,夜叶一脚踩在椅子上,豪迈地与其对饮,只觉得无比畅快。
散出了胸中郁气的薛司晨也是一样,很快与他喝完了一壶酒,又招人送上几壶。
天添很快加入了进来,几人推杯换盏,于丝竹乐声之中开怀大笑。
“你们是打算喝到天黑吗?”沐笙歌拉了拉夜叶的衣袖,“阿叶,别喝了。”
还说让她少喝点,他自己倒是先豪饮起来了。
天添酒量是真好,一直喝到现在都还留有三分清醒,却丝毫不知分寸。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喝个尽兴了,小五你以茶代酒,和姐姐们一起干一个来!”
“就是就是,今天不比其他日子,多喝一点也无妨。”
少年双颊泛着异样的红,眼睛里明显染上了醉意,说话时的声音都潋滟无比。
沐笙歌听了只觉心下又痒又堵,“今天怎么了啊,有什么特殊的啊。”
夜叶举起了薛司晨的左手,兴奋地说道:“今天是我们的好姐妹薛司晨的坦白局啊!”
沐笙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叶,你是不是喝醉了?”沐笙歌凑近几分,犹疑着问道。
夜叶摇了摇头:“没有啊。”
沐笙歌不放心地伸出两根手指头,问他:“那这是几?”
少年咧开了嘴,脆生生地答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