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奇怪。她的姐姐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什么都要问她,忐忑得好像新生的小狗,被打了很多次一样,再做任何事,都带着停不下来的颤抖。
“还是不同意吗?”安迟叙其实没在生气了。
她甚至都不觉得绝望。她总觉得只要她们牵着手,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
只是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
无所谓啊。她和姐姐都才25岁。人生那么长,她可以慢慢等。
晏辞微却因为安迟叙下意识的反应颤了下,用力十指相扣,捏住她的手好像要给她上刑。
安迟叙侧头去看,眼里还带着方才被亲出来的水光。
暧昧与迷茫都写在眼里。
晏辞微看得心越跳越快,差点开不了口。
可又不想让安迟叙误会,更不想变回那个把爱人做成提线木偶的偏执傀儡师。
“不是。”晏辞微急了,声音还发哑。
怕安迟叙没听清,她终于咬痛嘴唇再度开口。“没有不同意。”
话说出来,头上多了一捧重量。
安迟叙抚过她的头顶,把热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头发。
一顺一顺的,抚摸着她。
好像她的答案不再重要,她不要这么胆小紧张压抑,才最重要。
安迟叙这样纯粹的爱着她。她却不知如何回报。
晏辞微眨眼又掉一颗眼泪。
安迟叙转过身,彻底进入晏辞微的怀抱,手指替她擦拭。轻柔的好像秋风。
“最近好多眼泪啊。”安迟叙揉开晏辞微眼角的花,捏住她的脸,想逗她笑。
晏辞微真笑开嘴,却比哭还惹人心疼。
“我,我同意你回策划岗。”晏辞微逮着她的手,最爱的最亲密的这只手。贴合在脸颊。
撒娇一般要安迟叙疼她。
安迟叙真听话,摸摸她可怜的小狗。
“也不是同意,就是。你想回的话,就去吧。就是会很累,很危险……”晏辞微没说完又把自己咬痛。
说好了要支持安迟叙的想法,怎么还想阻止她。
原来托举一个人,比囚养她更难。
心脏疼疼的发酸,晏辞微发觉自己的惰性很可怕。
“我知道。”安迟叙眉眼柔和下来。
她大概知道裴绮玲给晏辞微说了些什么了。
灰澄澄的眼眸反了一点光。
晏辞微不敢直视,怕那里藏着更多的刺痛,能把她扎穿。
她甚至不敢听安迟叙的话,说完已经耗尽全部力气,浑身肌肉和感官都封闭,她想钻回自己那片白茫茫的世界。
不被谁打扰,没有爱,当然也没有痛。
“我知道会很累,很危险。我会照顾好自己啊。”安迟叙停下了抚摸,伸手圈住晏辞微的脖颈。
她说了她们一定能做到。现在,晏辞微向她迈出好大一步。
她也要激烈的回应她。安迟叙说罢抬起晏辞微的头,一个吻轻盈的印上去。
“而且……”吻与吻的间隙,安迟叙的话语和抚摸一样有力量,安抚着失温的爱人。
“真出事了,不是还有你吗?”
晏辞微再次被安迟叙拽出孤独的自囚箱,不禁抬眸愣愣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