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丹枫!”
可怖狰狞的树消失了,只留一片残骸。
将一切收入眼中的青年缓缓睁开眼,浓郁苍翠的绿凝结在他的眼睛中,身上的纹路好似一朵朵即将盛开的花。
过量的生命力被注入到了蛇蛊身体内,令素雪再也维持不住巨大的体型,重新化作了一枚蛇卵。银白的卵壳染上了苍翠的绿,作为蛊主的云谏已经帮助素雪分担了一大半的力量,可即便如此,上面沾染的绿色也没有完全消退。
他借着素雪的眼睛看到了一切,听到了倏忽说的那些话。
同族,是个可笑的词语。
云谏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同族,一切不过是倏忽的自说自话罢了。
身上的纹路裂开,从中露出红色的果实。
鹤发的青年看着自己的手臂,红色的果实轻轻颤动,好像一只眼睛。
“这可不行。”
青年低声道。
满是丰饶气息的他着实过于显眼,但凡谁都能发现他此刻的异样。
他走进了隔离室中。
厚重冰冷的大门缓缓合上,好像一个特别的囚室。
……
经此一役,罗浮元气大伤。
洞天损毁数量众多,云骑虽称不上杀得十不存一,但在这场战争里战死的云骑军绝非少数。
毁坏的家园,战死的同袍,一切都宛如沉重的石块压在罗浮人的心上。
丹鼎司。
被抓来当苦力的鸩士穿着与丹鼎司其他司部格格不入的深色制服,在看到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后急忙按响了铃。
“醒了!”
丹鼎司靠近建木,虽然已经提前撤离,可里面的不少东西都被那些丰饶民毁坏。
如今的救治场所,不过是在丹鼎司腾出来了一个比较大的空地搭建出来的罢了。
其中损伤最小的当属鸩部。
毕竟他们本就深居简出,地方偏僻,又没什么人烟,看上去倒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闲木帮眼前的云骑军绑好伤口,才空出闲来喝口水。
他擦了下额头,眉头微微皱起,“鸩羽长到底去哪了……”他低声道。
饶是他这个鸩士都如此忙碌,更不用说其他的医士和丹士了。
身为司鼎的云华从几天前就坚守在岗位上,根本没离开过丹鼎司。
闲木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下一个。”
一个身影坐到他的面前。
闲木心不在焉的道:“伤在哪儿?把地方露出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张明媚的笑脸。
少女有着浅金色的头发,身边跟着一个深色皮肤的少年。
“听闻仙舟联盟罗浮大乱,人间道玉兔使明视前来帮忙。”
头顶着黑色耳朵的少年朝闲木点了点头,“人间道金乌使,沙玛阿特。”
另一边,雪青色长发的女子面上带着用于交涉的礼貌的笑容,淡淡道:“人间道乃是信奉大医王的救济组织,请不要将我等同那群无耻之徒等同。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注一)”
她的目光清明,“丰饶民中会出一个仙舟,自然也会出一个人间道。”
白发金瞳的青年看着面前的人,缓缓颔首,“我已知晓诸位来历,罗浮也要多谢诸位愿意前来。”